清晨7点的阳光透过遮光帘的缝隙劈开了卧室的黑暗,光下微尘被室内浑浊颓靡的气息裹挟着四处弥散。
“叮铃铃!”催命的闹铃声突兀响起,卷在被子下两具缠绕的躯体同时反射性一抖,两人都被吓醒了。昨夜久别重逢,他们胡闹到快凌晨三点钟才将将睡下。
一条光裸修长的手臂被子里伸出,四下划拉摸索着手机,想把这恼人的闹铃关掉,可惜早晨刚刚苏醒的身体正惫懒无力,手指也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就将嗷嗷叫着的手机摔到了地毯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
床另一边的程朝聪明地将脑袋又往被子里掖了掖,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闹铃声。留下从被子里支出一条胳膊一颗头的司玉在半梦半醒间天人交战,怎么办,要不要起来关掉,下去捡手机的话好冷,可是不关的话又好吵哦。半分钟后——那只头和胳膊慢吞吞地缩回了被窝,还非常自觉地把自己又向程朝暖烘烘的胸膛里埋了埋。
闹铃响了一会儿自动停下了,可两人连个回笼觉都不够的功夫,那该死的闹铃又滋儿哇乱叫起来,抱在一起的身体默契地共振一下,这回是真的都给吓醒了。“他妈的。”司玉窝在程朝怀里嘟囔一声,程朝捋捋他的背脊,刚刚苏醒过来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迷迷糊糊道:“你闹铃,关...了吧...”司玉不听,放在程朝胸前的手顺势抓抓他的胸肌,支使道:“你去。”
“你闹铃,快去,一会上班该迟到了。”
“我的闹铃——我老公关。”两人其实差不多醒了,只是都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为了多赖一会床勾心斗角,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程朝拿他没办法,气得揪过司玉的脸蛋,一口咬了上去,心道,我又不是社畜,不需要早起上班。掉地上的手机是司玉的,作为公司的老板在外人看来似乎风光无限,说出去牛逼轰轰,可又有谁知道老板的苦逼呢,不过就是工资高点的社畜罢了,还要经常出差、应酬,出完差回来,只要不是周六日,就还得要早起上班。哪里能像程朝一样,休假时就拍拍广告,偶尔上个通告,其他时间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家里蹲,没事研究研究做饭,打打游戏,溜溜鸟儿。
“啊!你咬我!”司玉捂脸气愤。更可气的是程朝下床时顺手还把司玉的被子也掀了,白花花的rou体晾在床上,瑟瑟发抖,程朝冷酷,程朝心如止水。
待程朝去厕所放完水,简单洗漱收拾后回来一看,司玉还在床上蛄俅呢,赤裸颀长的躯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追逐着阳光的向日葵,不断把自己向着被堆到床头的被子下面塞。他几乎快成功了,又白又长的大腿还有整个上半身都已经进入了被子团的保护范围,只剩下一个紧实挺翘的屁股连带一小节腰窝还漏在外面。
程朝没忍住一个健步冲上去,大掌包裹住浑圆的屁股蛋就是一通揉捏,趁着司玉还不清醒,一边可劲占便宜一边正人君子似的哄:“该起床了宝贝,再不起床你今天上班就要迟到了,你难道想被杨秘书抓到你迟到吗?”
司玉一面被揉的想逃,一面又舍不得程朝手上的温度,进退两难。“我不想上班!我厌学!我厌班!我不想努力了!我想被包养!”司玉埋在被窝里大喊,“我还不够辛苦吗,出了好几天差,都还没有休息就又要上班了QAQ”
程朝一巴掌拍在司玉的屁股上,“给我起床!”
“你怎么能打我,”司玉皱着脸从被子下探出头,“我猛一的尊严何在!”
“就你还猛一,你见过哪个猛一赖床的,你见过哪个猛一哭着喊着要被包养的?”程朝笑话他。
“那算了,看在我chao哥的面子上我再努努力吧。”
“快起!你不是想......吗?”程朝含笑在司玉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蛊人的气息扫过司玉白皙的耳廓,把那片软软的耳朵吹得通红,“你要是10分钟之内收拾好,我就......”
司玉就跟被点了引线的炮仗一样,噌得从床上弹射起来。长腿一迈,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淋浴间,飞速蘸了个糖墩儿。程朝笑笑,套上居家服去厨房给司玉做早餐去了。
等司玉披着浴袍从厕所洗漱完出来,早饭正好端上桌,程朝牌爱心英早,一片烤吐司,一只太阳蛋,一片煎得焦脆咸香的培根,一小碗番茄焗豆子,以及几颗点缀了黑胡椒海盐的烤小番茄和口蘑,再配上一杯浓醇的黑咖啡。黑咖倒不是为了装逼凸显总裁的王霸之气,司玉偶尔也嫌苦,只是他怕水肿,再加上早晨经常不清醒,这时候来一杯黑咖啡简直一举两得。
两人动作都快,赖了一圈床,再加上洗漱时间,待坐下来准备吃饭也才刚刚7点半。司玉九点上班,住的离公司又不算远,算上早高峰堵车,40分钟也能到了。他俩舒舒服服吃完了早饭,把锅碗碟子往洗碗机里一扔。程朝伸出手指勾勾司玉:“来吧,给你吹吹头发。”
司玉面朝程朝坐在凳子上,感受着程朝的手指伴随着呼呼的热风拂过他的头皮,轻轻撩动他的发丝。司玉的头发很长,刚洗完澡还未全干,缠缠绕绕地披散在背上。
程朝吹得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