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地都是鲜血。
水晶灯下,唱片机里的爵士女伶唱到了最后的唱段,美妙的颤音和西装暴徒们的皮鞋落地的声音几乎形成了共鸣。
前一秒还在沉醉于暴力和性交织而成的极乐的男人转眼就像奄奄一息的老狗一般瘫在地上呜咽与颤抖。
别像上次那样搞得乱糟糟的。斯特勒先生命令道。他随手扔掉了刚擦完枪口的丝绸手帕,神情有些疲惫,管好他的嘴巴,托比亚斯。
托比亚斯走上前去,硬生生撬掉了他的两颗牙齿,然后用布堵住了这个快晕过去的男人满是鲜血的嘴,最后狠狠踹了他的肋骨一脚。
惨叫声从尖厉到沉闷,再到小得快要听不清,越发凄惨,埃斯黛拉不敢再看他。
她蜷缩在原地,全身抖个不停,根本顾不上自己衣不遮体的状况,一时只知道绝望地祈祷自己能被这群黑手党忽略。
但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直接一把将她猛地拽了起来。
他的动作粗暴,力度大得仿佛浑然不觉她的痛苦。
她的手臂她的胸、她的腰、她的屁股、她的私处,每一处、被麦克米lun碰过的每一处都疼到不行,现在又加上了她的手腕和手臂那个男人死死地箍着她的手腕,不留给她任何挣扎的空间。
埃斯黛拉紧紧咬住下唇,大脑在尖叫,嘴里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甚至不敢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她要被灭口了吗?她要被这些人像麦克米lun一样一枪崩了吗?所有的一切现在就要
先生,这个小ji女该怎么处理?
男人跟拖尸体似的将她硬生生拖拽到斯特勒先生的面前。下一秒,一只粗糙的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去看那个人。
埃斯黛拉恐惧地睁大了眼,被迫抬高了视线,然后被一对冰冷又令人着魔的紫眼睛所捕获。
近乎靛蓝的深紫如同对上了一面镜子,大脑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更强烈的是求生的本能不去思考,停止思考。
紫色占据了她的双眼和脑海,一切只剩下了紫色。
斯特勒先生。
他低头,注视着她,突然降临的死寂如奥西里斯的审判前般悚然而骇人。
有一刻,埃斯黛拉以为自己停止了心跳和呼吸。她颈后的寒毛直竖,冷汗顺着脖颈流进了双ru之间,而暴露在他眼中的沾血的ru头甚至因恐惧而硬了起来。
然而金发男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双眼上,紫色越来越深。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不是ji女。
说完,一只戴着皮革手套的大手微微抬起。几乎是同时,她下巴和手臂上的手全部瞬间松开力度突然消失,失去了桎梏的她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菲兹威廉向来喜欢强jian漂亮无知的年轻女士很恶心,对吧?斯特勒先生仍然注视着她,语气变得温和,告诉我,kjaere,是阿玛娜哄骗你来侍奉他的吗?你事先知道进入这间房间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什么?
埃斯黛拉怔怔地望着他,脑子里一时竟只有空白。
她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看似温和又怜悯的男人,整个人僵在了原处。
怎么恐惧之云还笼罩在她的头顶,死亡的Yin影也仍盘踞在她的心底他难道对她怀有慈悲之心吗?怎么会?
他刚才问了什么?
似乎能理解她的惊惧和不安,斯特勒先生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竟然向她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埃斯黛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回过了神,但唇舌却仿佛得到了神的指令般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句回答:不不,巴德曼夫人只说了他喜欢真正的美人,要求比平常的客人更高一些。我不知道他会我不知道,她咬了一下舌头,阁下。
啊,阿玛娜的经典伎俩。斯特勒先生说,那么,我假设你向她求得了一桩交易:以未遭玷污的rou体与尊严为代价你想要的报酬是什么,kjaere?
埃斯黛拉又愣了一下。
他们对话时,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空气里只有背景的音乐声和rou体拖拽的响动。
她昂着头看着他,五千朗克忽然间变得像是百年前的旧事般遥远。而她的感官和思绪中最清晰的居然是他的存在一如他阿波罗般英俊得骇人的外表,巨大的恒星之下一切都被衬托得无比微小。
五千朗克。她说,紫眼睛对着紫眼睛,一动不动,我需要五千朗克才能继续留在法学院。
斯特勒先生笑了,但那笑容中的意味难以捉摸。
他不再回答她,转过头去对一个手下用一种她不知道的语言低声说了些什么,她唯一能辨认出来的单词是巴德曼。
那个人点了点头,看向她,生硬地说道:你需要离开这里,他顿了顿,跟我们走。
埃斯黛拉抱紧了自己,原本稍微镇定下来的身体又一次开始颤抖,被谈话冲淡了的疼痛和恐惧也无法抑制地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