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春风吹散大地,吹乱柳枝,穿堂而过,将一众稚童的朗朗读书声带到千家万户。
一个偏远小县城的县衙旁僻出了一个二进的院子,称为乐安书院。这是乐安县近两年才有的地方,前几年乐安县过于贫穷与封建,想要读书识字那得翻过大山,去旁边的广远县才行。
乐安县得以建立书院,皆要归功于新任县令薛经一。这位县令就是乐安县的本地人,年过而立家中才稍有余钱安心读书,待他得中进士,正是不惑之年,真正是十载寒窗苦读,一朝飞黄腾达。
这位薛县令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在返回乐安县担任县令后,自行拨款在县衙旁设立了一个书院,命乐远县家中适龄的孩子都来读书,成绩与天资优秀的学生可适当减免束修,故而一时间乐安县形成了一股读书之风。
可只有书院不行,还得有先生才可正常开办。薛县令便邀请了一位因正在孝期而不得参加科举的举人来担任教书先生一职。
此人,名叫邵临。
邵临父母务农为生,兼之做些散活零活维持家业。邵临自幼便极有读书的天赋,十岁起便在广远县的广远书院读书,成绩优异。乐安县开设书院后,为了方便,便又回到了乐安县来读书。
乐安书院初创办时,因无教书先生,便始终是县令薛经之代课。可以说,邵临是薛经之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二人的师生关系确确凿凿,邵临也极为尊重薛经之。
邵临考过举人后,父母先后离世,因朝廷规定孝期不得参加科考,邵临便受薛经之邀请,一直在乐安书院担任教书先生,至今已有两年。
午时一到,县衙内报时的铜钟一响,书院内被禁锢了一上午的孩童们便似刚出笼子的小麻雀一般,邵临也放下手中的书卷,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后院走去。
乐安书院分为前堂与后院两部分,前堂是为学生读书上课的地方,后院则是教书先生邵临居住的地方。
邵临为了给父母下葬,家中祖宅已经尽数变卖,好在书院供吃供住,给了份例,如此,邵临的俸禄便全被攒了下来。
“邵先生,您下课了?快来用午膳吧。”远远的,只见一粉嫩衣裳的女孩在招手,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诶,这就来了。”邵临扬声应和了一句,迈开步子往前走去,离那女孩近了,才发觉女孩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虽然装出了很欢快的模样,可面色苍白神色萎靡,很是虚弱。
“小瑜,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这时候邵临也顾忌不上男女之防了,抓上江瑜的手腕试图为他诊脉。
江瑜却好似碰着了火一般,立时就甩开了邵临的手,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
桂花树下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二菜一汤,是江瑜为邵临准备的午膳。说是午膳,但由于每日上课时段较晚,此时已经近乎黄昏了,乐安县的学生家境多数比较贫困,每日天黑前务必要赶回家去帮家里做些农活。
故而今日邵临已算是结束了授课,见着江瑜如此,心里不免担忧。
江瑜来此,已一月有余。
原本负责打扰书院,为邵临做饭的妇人因再次怀孕而回了家待产,书院重新招人却招不来,江瑜与其父亲租住了书院旁的一家小院,她便常常过来帮忙,一来二去,也算熟悉了。
邵临整日待在书院,几乎算是足不出户,如今与江瑜日日相处,竟也生出了些异样心思。
如今见江瑜这番模样,只当她是少女羞怯,可江瑜却是越挣越烈,好似怕被邵临发现什么一样。
“邵……邵先生,您吃着,奴家便先离开了。”
江瑜屈膝一礼,转身便走,邵临唤了一声,却发现江瑜的脚步更快,且还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忽而,那双粉裙下的Jing巧绣鞋踏上了一块圆石,江瑜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邵临见状立时冲上前去扶住了江瑜,将那娇娇软软的身躯揽抱在怀里。
而江瑜则好似终于撑不住一样,扑在邵临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邵临不知所措,他从未有过哄女孩的经验,也不知江瑜发生了什么,但触手一碰江瑜的额头,却发现她额头滚烫,正是在发烧。
邵临用力将江瑜打横抱起去到自己的卧房,将江瑜放在床上,担忧的望着她:“小瑜,你,你可是受凉了?我,我去为你请郎中。”
邵临转身便想向外走,却被江瑜一把拽住袖子,江瑜跪坐在床榻上,忽而便开始宽衣解衫。
邵临面颊霎时红透,拔步就欲往外走,可却被江瑜的话给拦了下来。
“先生……先生,您,您转头看看,其实……其实我并非……并非女子啊……”
邵临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猛然回头,却发现江瑜已将他自己脱了个Jing光,平坦的胸腹,突出的喉结,还有……那双腿之间的小雀儿,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是个实打实的男子。
邵临扫了一眼就连忙又挪开了视线,他一时又气又恼,气自己识人不清,这么个男孩在自己身边,竟一个月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