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知道自己打扰了你的生活。我确实喜欢过你,自以为看不出来地默默喜欢你。给你洗衣服带水带饭,幼稚得拿不出手的讨好,幻想有天也许你会转身,发现我一直在为你驻足,只要你肯回头。其实从你谈恋爱的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了,我很难过,可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但是,我的喜欢也不会是你践踏我尊严的退让,你出尔反尔的无常变化,在旁人受完气又在我面前撒气,rou体的泄欲,语言的暴力,感情的幼稚,我逐渐怀疑你是不是当初我眼里那个闪闪发光的男孩了。对吧,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舔狗,所以现在心里不踏实,给我发消息。可惜,我不想当了,我累了。再见吧,以后不要见了。祝你一切都好,希望你能和那个他携手一生。我要登机了。”
张望宁可太清楚此时一篇情感真挚的小作文用处有多大了,也知道对面肯定正急得跺脚,像峨眉山抢不到东西的猴子般抱头乱窜苦思冥想,噼里啪啦地发一连串驴唇不对马嘴没有逻辑的消息,甚至持续不断地打电话,太吓人了。但张望宁爽了。
徐易钦急得快哭出来,他算是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他想解释,他低卑的劣根性迫使他对张望宁恶言相对,他享受来自追求者的讨好。可是当他逐渐坠入爱河,他才明白这样对张望宁的不公,后悔当初的自傲。破碎的记忆像遗失在角落的拼图,自发地移动拼凑成张望宁的一颦一笑。张望宁像只小熊,温柔体贴,憨厚老实,给予他春日里的生机与温暖。不大的宿舍,失去往常未察觉的温馨,空荡冷寂。
眼泪像坏掉的水阀,止不住地下流,形成小小的水洼,不偏不歪地在张望宁光秃秃的没有生机的床板前。他手抖得拿不住手机,发着一条条哽咽抖瑟的语音,一边自嘲地想,也许这就是报应。但是张望宁没有删他,是不是还有一线希望?他希冀着。
“你的座位在哪儿?”张望宁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曲起手臂,丰硕饱满的胸ru在黑色皮革的勒裹与外界的压力下,挤出一道更深的痕迹。那里简直像黑洞,牢牢地吸引顾靖英的目光。
顾靖英目不斜视,从口袋里掏出登机牌,递给一脸纯良的张望宁,“你看吧。”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模样。
可顾靖英微微滚动的喉结,细微快速的眼神移动,刻意突兀的推眼镜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火热的内心。
笑得,张望宁很高兴,看来他又要大杀四方了。他装作坐久累了,故意伸懒腰,四肢舒展,前凸后翘的rou感身材撑得那性感的皮衣几乎要崩开,连胸前的两个凸点都若隐若现,似乎发出摩擦的沙沙声。在丰ru肥tun衬托下显得格外细的腰一览无余,脐钉闪闪发光,映得金丝眼镜同样璀璨。张望宁的小腿又不老实地磨上去,温热的触感激起细腻的电流顺着腿直行而上。
可张望宁却又睁大无辜的眸子,娇嗔地瞥了一眼,撅起嘴,身体突然前倾,大好春光乍泄,直指顾靖英,他撒娇地抱怨:“怎么办喏,我跟你坐不到一起了。你在头等舱,我在经济舱。只能等下飞机再聊喽。”
顾靖英方寸大乱,喉头剧烈滚动,抹了发胶一丝不苟的背头竟有几缕细发散乱地弹出,他不自然地往后坐了好几公分,貌似在闪躲张望宁,然后掩饰性地翘起二郎腿,把公文包放在腹前,清冷雪白的脸也冒出几分红。
张望宁在心里默默狂笑,离开瘟神迎财神啊。他装作不解,身体又继续前倾,顾靖英的大腿夹得更紧了。
顾靖英语气镇定道:“没关系,我们要不先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我马上去帮你办升舱,这样我们就能坐一起好好聊聊了,你觉得如何?”他的眼神缥缈地从火辣的部分抽离,随后祈祷赶紧软下来。
张望宁惊讶地看着他,“这样不好吧,我们才刚刚认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暗想:这人刚进来和我对视时,感觉是个老手,居然这么容易就勾上了,不科学啊。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自己提升到新阶段了?
顾靖英语气诚恳,“没关系,我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合得来,可以慢慢了解嘛。我叫顾靖英,你刚刚看登机牌已经知道了,你呢?”
“我叫张望宁,幸会幸会。”张望宁伸出手,和顾靖英进行友好的会面,指尖却不老实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暗叹自己果然在那个破地方压抑得太久了。
“交换个联系方式?”顾靖英十分雀跃。
“不好意思哦,我手机刚好没电了,等上飞机充好电再交换也不迟嘛。”张望宁嘴角上扬,喜悦抑制不住。
他打算上飞机就去厕所开机,屏蔽掉徐易钦。他可不希望顾靖英扫码的时候,徐易钦的消息跟打点计时器一样乱弹。
顾靖英点点头,起身去找工作人员。张望宁盯着他的优雅挺拔的背影,愉悦无比。他的微信永远为这种高质量男性敞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他的微信的,比如徐易钦。
“下飞机后,要我送你吗?”顾靖英装作不经意地开口,眼镜后的目光如炬。
飞机正在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