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一直玩失踪肯定要让周柏担心到疯,于是我在第二天给周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周落给我打了通电话说去同学家住几天,让他不要担心。周柏听了沉默一会,噢一声,然后问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吃顿饭,我说可以,见电话那头的人没话说了便准备挂掉,这时周柏突然问:“周落用什么号给你打的电话?”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就他的手机号啊,大哥你没存?要不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
周柏说不用发了,告诉我周落正在和他闹矛盾,让我遇到周落了把他送回家。我鲜少听见周柏如此温和的声音,稀奇地答应了。
我挂了电话,周落马上问我他怎么说。我发自真心地感慨:“看来大哥真的很喜欢你。”周落神色略显复杂,黑着脸让我别再说了。我点头表示知错,不再拿他开涮。
门外传来敲门声,吓得周落跑上了楼,我过去开门,发现何青肿着眼睛站在门口,他见了我,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质问我为什么突然说分手。
我嘴里犯苦,心想刚嘲笑完周落,自己的情债就找上了门。我不愿让周落听到太多,向何青提议出去找个咖啡馆好好聊。
何青却眯起眼睛,蹙着眉:“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里面有谁?”说着他推开我走进去。
我拉着他的胳膊,耐心地询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何青一把甩开我说:“我还有什么心情待在那个破岛上。”说完朝屋里走。我看他那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也懒得去拦。
周落躲得很仓惶,客厅里两个人的痕迹很明显。何青当即变了脸,抓起沙发上周落的大裤衩甩在地上,红着眼眶:“这是什么。”我耸耸肩,不做任何解释。何青见了我的态度失望透顶,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恨不得给我看穿个洞:“周溪,你出轨。”
我依旧保持缄默,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自己脑补。何青死死咬住下唇,单薄却不消瘦的身躯随着哽咽颤动,惹人怜惜。
我仿佛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命令我,走进他,抚摸他的脸颊,吻去他的眼泪,把他揽入怀中,轻吻他的发梢,对他呢喃情话——很棒,你做的不错。
可惜,实在可惜,已经没有人再命令我了。
我干巴巴地说:“还好吗,要不要给许峤晏打个电话。”何青摇摇头,聚在眼眶的泪随着轻微的摇摆夺眶坠落。我继续问:“那我打给张峦?……沈善虞?我没存他电话号,要不你自己打……”
“够了。”何青抹去泪水:“周溪,你变了。”我对这句话颇为受用,帮他开了门,看何青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惆怅感,叹着气关上门。若不是剧情作祟,我想我与何青是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的。
周落开了门,一副干了天大错事的模样,仓促地揪起手指头,心虚地喊一声:“哥。”
我受不了屋内尴尬又压抑的氛围,哈哈一声:“哟,出轨对象。”
……
貌似气氛更加尴尬了。
我对周落说晚上要回家吃饭,叫他晚饭自己解决。见他不怎么乐意,我想了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有什么事饭桌上敞开了说,没准是你误会了什么。”
周落听了一脸惊恐地摇头,再次申明他要是回去,一定会被周柏关进小黑屋里锁起来,所以打死都不会回去。见此,我觉得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晚上我开车回了本家,和爸妈与大哥吃了顿饭。饭桌上,我妈提起来何青,高兴地说今天下午人孩子给送来一对翡翠镯子。我一下子被呛到,被周柏拍背顺气。我妈看了不高兴地劝我快点和人家和好,不要天天吵架。我妈还不知道她口中的好孩子以前有四个老公,我也不愿对她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敷衍地点点头,再次拿起筷子时,突然没了胃口。
我想了想还是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离了席,进了后门的小花园里,找个小石墩坐着,拿出手机给何青打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何青“喂”了一声,声音温温柔柔,没有今天下午的哽咽与崩溃。
我单刀直入:“谢谢你给我妈买的镯子,多少钱?”
那边沉默了一会,低沉着嗓子笑出来:“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让你欠我个人情。”
我想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心里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你他妈的还笑。”
“对不起。”何青说:“我只是接受不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突然就不爱我了。”我懒得听什么情情爱爱,准备挂电话。何青猜准了我要干嘛,连忙说:“你别挂,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你走了之后我很难受,那一刻我发现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你……”
“何青你错了,不管是我们四个人中的哪一个走你都会哭会难受,会产生这种错觉,只是那个人刚好是我而已。”我盯着天空看,今夜的天是暮蓝色的,还可以看见灰色的云:“和你纠缠这么久也是有原因的,自始至终我都没爱过你。现在你要么告诉我多少钱我还你,要么就当这镯子打了水漂。”
何青像没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