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麟,卿圆月也是在一次偷东西时认识?的。
好巧不巧,那次偷窃被他计算以外的人发现?。
所以说,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
“你他妈给老子站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寒冷冬天里,卿圆月衣着破败,怀揣一摞钱币拼命逃窜,后面的大汉带领几个面容凶恶的男人穷追不舍。
他跑进一个陌生巷子里,乌亮长发凌乱地拍在面颊上,肺部因缺氧而有些呼吸困难,他皱眉抚过胸口,停下身来微微喘息。
他现在正处在一个选择艰难的分岔口,一旦选错,等待他的便只有一条死路。
逃跑路线本不该是这里,只可惜,他遭到了意外;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
事前没有来这里探路,着实是他失算了。
身后不远处是大汉恶狠狠的咒骂,身前是两条岔开的胡同,留给他犹豫的时间并不多,卿圆月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就近朝一条胡同里跑去,把希望寄托于命运。
可当在道路尽头再次转身时,他在原地僵住,瞬时感到绝望。
高墙阻隔的死胡同。
——是死路。
这一局,他赌输了。
他皱过眉头,双目失神哀怨,吐出落在唇上的一层积雪,有些不甘地捶上那灰色的墙壁。
啊……原来,天都要亡我吗。?
我恐怕是,大难临头了。
眼看身后那群大汉很快就要追上。就在这无比揪心的时刻,卿圆月身侧、一户人家的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十一二岁的模样。
卿圆月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见到那孩子,仿佛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他瞳孔缩缩,金眸瞬间恢复明亮。
这根救命稻草,无论能否抓住,也一定要抓一次。
卿圆月快速蹲下身体,拽拽孩子衣角哀求地望向他,用沙哑的嗓音开口。
“求你……救救我。”
那孩子从容地动动眼睛,简单打量一下他,好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轻声说了句。
“跟我来。”
有关怎样躲藏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得了,想来是随意地藏在某一角落的草堆里。
只不过,让卿圆月感到意外的是,这偌大的一片房屋里,竟只有这孩子一个人居住。
尽管大汉后来有追过去敲门询问,但在小男孩的帮助下,他成功化险为夷。
至于孩子为什么要帮他,也许并不是出于对落难之的怜悯。
在卿圆月看来,他大概是有什么目的。
这孩子很聪明,或许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但卿圆月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自己。
将一个心术不正,靠算计别人谋生的坏蛋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后来,卿圆月在与他交谈中,得知这孩子的父亲刚去世不久。
这样看来,他也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啊。
又可能,那段时间里,无论输赢他也没有什么继续生活的想法了。
也许是出于对悲惨境遇的一种共情心,又或许,他还保留着仅剩的一点良心。总之,卿圆月记住了孩子的恩情。
自那以后,他便主动担当起照顾他的责任。
当然,卿圆月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照顾这孩子,一来是为自己找个慰藉,让自己身受痛苦时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二来,他的这片房屋,应该也价格不菲。
有关这孩子的身份……谢渊之子谢景麟。
其父生前,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冷兵器贩售商。
虽然谢景麟不愁吃穿,但他对于生父的评价是:谢渊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若是阿麟再狠心一点,他或许会说,他不配。
是了,他的父亲并没有多在乎他。
自他母亲过世后,谢渊便带上年幼的他来异乡漂泊打拼。
刚开始的那几年是最难熬的。
租借了一间矮小茅屋,他的父亲日复一日,起早贪黑地外出打拼。
赚到的钱足够,就聚在Yin冷破败的茅屋里一起吃饭,要是哪天赚不到,就只能挨饿一整天。
提起八岁前的经历,谢景麟只是从容漠然地,说自己是不至于饿死罢了。
后来终于熬到父亲发迹,那人便忙于事业,一心想赚取更多钱财,自那之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谢渊每次回去,都会带给谢景麟一些钱币让他随意花费,还会顺便给他回来些新奇的小玩意:书籍,玩具和食物。
可能也算是,对于欠缺这孩子的一点补偿吧。
只不过,谢渊从来不愿多拿出点时间陪伴他。
谢景麟常常蹲在院子里,神色空洞地望着落在枝头的鸟儿出神,他无聊时便看书,习字,透过书籍了解各种知识;企图借助这些枯燥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