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峰反水杀掉壮汉的那一刻起,宋池泽就一直在思考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透过他的种种行为表现,终于想起自己曾偶然间在军事基地里面看到过一篇有关政府组织结构的档案。
档案中详细记载了历任主席的生平,对于他们的评价也都非常客观,褒贬不一,到最近的这一个尚还在任的主席,画风突然变得与之前大相径庭,满满两页纸都是对他的大肆夸赞,将他歌颂得非常伟大,完美得没有一丝缺陷。
能获得如此之多的好评,除了他自身心系群众的优秀品德外,还得益于手下的两位秘书,这两个人都是他收养的儿子,一个名为吴玉韬,主要负责在外抛头露面,切实关心到个人的基本生活保障,很多对于民众有益的基础设施建设也都由他承办,获得了很多人的尊敬与爱戴。
另一个叫做吴文峰,跟吴玉韬从小一起长大,专攻一些像繁育中心、营养ye的开发制造和军队的业务洽谈等秘密工作,行踪诡秘不定,鲜少有人见过他,但提到他的名字确是人尽皆知。
宋池泽并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或者说是手段获取到那么多称赞和拥护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与吴玉韬关系密切,那么他们两人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小峰听到宋池泽叫出自己的名字后身型微滞,目光一凛,逼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吴玉韬告诉我的。”,宋池泽撒谎道,本想套出些更多的东西,没成想突然被他掐住了脖子。宋池泽也不反抗,任由着他这么做,目光从容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慌神和惧怕,仿佛自己说的没有半点假话。
“不可能。”,小峰将宋池泽推到墙边,五指不断地收紧,“你别想在我面前撒谎。”
尽管自己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宋池泽仍旧觉得他不会轻易杀掉自己,硬气着说:“我之前被他囚禁过一段时间,他的确在我面前提到过你。”
小峰冷哼一身,双目失神,似乎陷入了回忆里面,手指没有意识地愈收愈紧。宋池泽眼前泛起白光,逐渐开始缺氧,正欲还手将他推开,突然听到保温箱里的婴儿大声哭泣起来,清亮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
小峰回过神来,浑身脱力般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宋池泽,“他说什么了?”
宋池泽过去将小十安抚下来,迟疑着说道:“他问你去哪里了,好像正在找你。”
宋池泽说得还算保守,因为从吴文峰刚刚的反应来看,他跟吴玉韬之间的关系似乎算不上太好,否则当初在地下室的时候他不会没见过这个人。
吴文峰苦笑着垂眸,睫毛微颤,似乎被宋池泽说中了什么,“他还有说什么吗?”
“他还说……”,宋池泽哽住,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如今只能是说多错多,万一碰到他的逆鳞,连最后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吴文峰见宋池泽久久无法开口,苦涩着摇了摇头,“算了,你走吧。”
看来他需要独自待一会儿,宋池泽没再说什么,关上门离开了。
自那天以后,宋池泽便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吴文峰整日整日地泡在储藏室里,宋池泽则每天按部就班地照顾小十,给吴文峰和牢里的人做饭送饭。
他观察到吴文峰每隔几天就会出去一趟,于是悄悄把他所需要的激素全部换掉了,想着只要一天不被他发现就能够拖延一天,目前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他…有跟你提起过飞舰吗?”
这是吴文峰丧气几天来第一次跟宋池泽搭话,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和极大的不确定性。
宋池泽正坐在保温箱前给小十喂食,刚开始还没听出来“他”是指谁,反应过来之后才点点头,“说过,飞舰能够研制成功也有你的参与。”
从过往来看,小峰是具备这个能力的,他一心向着吴玉韬,不会不提供帮助,再加上他刚刚的神情明显是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所以自己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
听到希望中的答案,吴文峰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十坐在保温箱里瞪着大眼睛看宋池泽,小手不停地扒拉他,好让宋池泽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小十的眼睛黑黑亮亮的,非常好看,脸颊两侧的婴儿肥红润饱满,将她凸显得异常可爱,这几天在宋池泽的悉心照顾下终于变得健康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病怏怏的没有活力了。她会哭会笑,有各种各样灵动的表情,好像在变得越来越好。
可宋池泽却止不住地焦虑起来,这才没过几天小十就已经长大了这么多,甚至已经可以离开保温箱下地走路了,她的生长状态明显异于常人,很难不怀疑是吴文峰动了什么手脚。
“你是不是又给小十注射过生长激素?”
吴文峰长吁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是之前残留的生长激素导致的,不用大惊小怪。”
“之前的激素到现在都还没代谢完,你究竟注射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