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红色的指示灯直到夜晚迫近才熄灭,许砚醒来后就自己拔了手上输ye的针头,在手术室门口魂不守舍地等了一个下午。
不幸中的万幸,子弹差一点就擦中心脏了,好在手术也很顺利,魏从目前已经脱离危险。魏从转到重症病房后,许砚才跟着警察回去做笔录。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魏从出事的时候魏旻乘坐的飞机刚刚起飞,下了机得知了魏从已经转危为安,他拜托了孙谦找人帮着照料自己弟弟,留在了A市谈生意。现在只有祝明守在病房里,魏从依旧没醒。
许砚站在门口,走廊的光从斜后方传来,他半张脸都隐在Yin影之中。又一次站在魏从病房门前,一天的事让他疲惫至极,一点不像平时那个风流成性,只图逍遥快活的许砚。窗台的风灌进来,拂动着他衣衫一角,许砚感觉自己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许砚抬眼对上了祝明的目光。
沉默了片刻,祝明说,“他还没醒,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祝明往门外走,轻手带上了门。
许砚默了半晌,声音有些哑,“嗯......没事就好。”他勉强对祝明露出一个笑来,那个笑显得人很是疲惫,“谢谢你,他醒了麻烦你给我发个信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祝明一言不发地看着许砚转身,突然又叫住了他,“许砚。”
许砚停住脚步,一回头,一个耳光扑面而来,祝明打得很重,清脆的声响在夜晚空荡荡的走廊里十分清晰。
许砚偏头摸了下那半张脸,垂着眼并未动作。祝明真的后悔在同僚的实验室看到许砚的资料,他当时不知道许砚是被迫接受手术的,像许砚这么疯的人突然要为了哪个alpha换一个腺体也很正常,他只是觉得蹊跷,资料上的医疗机构不是他们实验室长期合作的,而且人造腺体和配对的alpha腺体信息素的匹配值也高的离谱。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魏从,并没有想到整个事情这么危险。许砚自作自受,魏从却差点命都没了。
祝明注视着许砚,好像要就这样将他看穿,他质问许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许砚目光落在走廊一处斑驳的墙角,无法言语。
“魏从上午还好好地在实验室工作,突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到现在还没醒来,你知不知道他躺在里面是为了谁?”
祝明情绪有些失控,许砚只沉默地站着,一言一语与他而言是锥心地疼。
“你走啊,赵臻没了,是不是又要回夜总会找新的金主?快走吧,你脏死了,根本就配不上魏从,你不爱他最好,最好狠心这一辈子别回头别动心。”
许砚抹了下嘴角,反而笑了起来,他看着祝明,“你很爱他吧”,祝明放在身侧的捏紧了拳头,许砚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你和魏从是真的很配,他应该和你在一起的。”
他转身,祝明突然在他身后说,“魏从他爱你。”
魏从爱许砚,那样冷淡沉静的人也会有如此浓烈的爱。少年七年前的情啊爱啊,都和那夜的月光一起被尘封,被酿存了很久。许砚是早就醉心其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魏从爱他。魏从越爱他,他就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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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穿过金灿灿的银杏树,从几明的窗户照进病房,夹杂着冬天特有的暖意。
魏从缓缓睁开眼,视线在雪白的天花板上,从模糊到逐渐清晰,他逐渐找回昏迷之前的记忆,突然听到有人唤他。
“魏从。”
许砚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魏从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七年前的一个阳光铺满窗台的午后醒来,阳光暖烘烘的,许砚在他怀里也暖烘烘的。许砚要是比他先醒,也会这样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一点笑意注视着他,只是时过境迁,那人的眼里带上了些忧伤,像冬天微凉的阳光。那是岁月的痕迹吗?自己不在的七年许砚一个人过得真的好吗?魏从有些恍惚。
“我去给你叫医生。”
魏从轻轻摇头制止了许砚,他想叫许砚的名字,可是喉管里像堵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朝许砚微微抬手。
许砚停滞了一下,坐了回来,两只手握上了魏从,“我在,我不走。”
魏从还是很虚弱,他一直看着许砚,嘴角的笑容苍白地像是秋天的月霜,许砚的心口却好像被烫了一下。
祝明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最后又悄声退了出来,尽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来,他看人不错,魏从确实是个重情的Alpha。
窗户外天高云淡,偶尔有风吹过,银杏小扇子似的树叶就簌簌往下落,蹁跹悠转,从四方小窗里看总有一种岁月悠长,人生静好的诗意感。
许砚一直在医院照顾魏从,他怕魏从无聊,还特地找了本医学专着来给魏从看,魏从说看久了眼睛花,许砚就抱着那本厚厚的书坐在凳子前给他念,念着念着就被魏从勾着腰揽到床上去了。
病床是单人的位置大小,许砚又怕碰到伤口,一直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他在魏从臂弯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