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旻站在门口,看到来开门的人是许砚,稍微有点惊讶。自从魏旻出狱,虽然知道许砚在医院照顾魏从,但是他忙着公司的事情,去医院看弟弟的次数不多,而且两人每次去医院的时间都刚好是错开的,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许砚,还是直接在家里。
他毫不避讳地打量了面前的omega一番,许砚穿了件衬衫,长到可以遮住腿根,那应该是魏从的衣服。对方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隐约可以看到锁骨上一些辨得清新旧的吻痕。
七年未见,许砚还是跟从前一样叫他一句魏先生。魏旻进了门,问魏从在哪儿。许砚说魏从还在洗澡,一会儿就出来。魏旻就一点不见外地在客厅坐下来。
他见许砚要进卧室叫魏从,突然叫住了他,手指间一边把玩着一根香烟,一边抬头问,“你和魏从在一起了?”
许砚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动了动嘴角,还是没说话。魏旻点点头,像教育晚辈一样说,“真的打算在一起就好好过日子,两人都不小了,别再像小孩儿一样。”
许砚知道他是在说之前自己对魏从做的事,许砚只轻轻“嗯”了声。
魏旻看着魏从出来,问他恢复得怎样。
魏从坐下来,“没什么大碍......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魏旻看了眼厨房打算做午饭的许砚,笑道,“来看你过的什么小日子,我给你请的高级护理工都不要。”
魏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许砚只是过来照顾我。”
魏旻言归正传,“昨天在这附近喝酒车被刮了,下午有个会,借你车开下。”
魏从起身给魏旻拿钥匙,递过去的时候突然又问了句,“哥,你知道陆让在看心理医生吗?”
魏旻皱起眉头,他最近正为见陆让一面伤脑筋,谈项目都只让助理和他联系,交涉半个月都不见人,魏旻看出他就是不想跟他签合同,连见面都不想见,有次魏旻和陆让的助理聊急了,他知道陆让在旁边,就在电话里提高了声音冷嘲了一句,前男友不敢见生意都不敢做了啊,结果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魏从说,“他是我们实验室的老板,我有个同事的朋友是心理医生,聊天的时候谈到他,对方说陆让已经在他那里接受了三年的心理咨询了。”
魏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里的那根已经皱了的烟,觉得这实在不像陆让会做的事。陆让给人的印象一直是理性,坚韧,他几乎没有弱点,三年的心理治疗又从何而起。魏旻直觉这和他现在对自己避而远之的态度有关,他打算让孙谦好好查查。
魏旻没说留下来吃饭,魏从也没留他。
俩人像寻常小情侣一样做饭洗碗分工,最后还约定下一顿由魏从做饭,魏从本来就想多照顾一点许砚,端着碗把许砚堵在厨房门口,和他交换条件,“你亲我一口,以后做饭洗碗我包了。”
许砚推他,埋怨道,“还没亲够呢。”
“没,亲不够。”
许砚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那好吧,你低头给我亲。”
魏旻便低头吻上他的唇,缠绵片刻,魏从用拇指抚了下许砚水光的唇角,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许砚楞了下,“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患病的缘故,许砚的腺体已经不能保持正常运转了,发情期的症状几乎没有,那几天只有癌细胞排斥反应的疼痛,包括alpha标记对他的作用都很小,那只是一个物理记号。魏从几日前的那个标记已经快要消失了。
魏从颓自笑了下,“没什么......对了,我下午要去趟实验室,交个资料就回来。”
许砚点头说好,跨出了厨房。
魏从说去去就回就真的没耽搁多久。冬天的空气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就连天也黑的早了。要是不出太阳,下午四五点外面就像快黑天了一样Yin沉沉的。
魏从裹着一身寒气进门,屋子里一盏灯也没开,他轻手轻脚去书房放好资料,又去阳台找到了许砚。
许砚裹着件大衣,靠在围栏上抽烟,被人从身后拥住,只微微偏头看了眼,“回来了。”
魏从的下巴蹭在他的耳畔,嗯了声,侧头亲了一口才放开他。
许砚手里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了,魏从伸手把他指间的香烟取过来,放在嘴里吸了口。
他抽过烟,但抽不习惯,始终没染上瘾,偶尔一两口还是能抽。
暗蓝色的天幕下,黑色的大衣把许砚的皮肤衬得更加冷白,鼻子都被风吹得有点红。他看着魏从吸了口,又拿回了那支烟,“你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魏从笑了下,“是对身体不好,那你也别抽。”
抽烟这事,上瘾了哪那么容易戒。许砚还是把烟头摁熄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魏从问他,“不冷吗?”
许砚摇摇头,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黑压压的乌云从那里缓慢地翻滚而来。
“魏从,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