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十八年里少有大事。
毕竟他的父母是人中龙凤,平日里闹事得厉害,导致他对于大事的判断要求更高了一些。父母死了算是一件大事。“舅舅居然愿意让我做他的狗”这件事毫无疑问地被顾津排在这前面,算作是“头等大事”。
他并不觉得舅舅喜爱他,毕竟自己没有哪点是值得被喜欢的。假如舅舅对他太好了,他反倒会感到诚惶诚恐。还是作狗最合适了,他想。
叶济宁几十年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遇见什么大事,就连签约了系统来做这劳什子重演任务也不值一提。因此他很快冷静下来了,在脑子里搜刮起自己看过的训狗文。他的目光触及顾津手中的裤子,才想起来这事,就对自己的侄子说:“这裤子你拿走吧。”然后他蹲下来了,与自己伏在地上的侄子平视,补充了一句:“是你听话的奖励。”
他心里觉得这样说话是恰到好处但是羞耻的,歪着嘴角咬了下唇一下,坚持着直视面前的少年。
顾津攥紧了这裤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舅舅,有几条伤痕的脸红得彻底,像是被水汽烫伤了似的。
其实他只是情欲入骨,病入膏肓。
顾津对自己警告再三,像所有的狗一样将目光移开来了:对于上位者,直视都是一种挑衅。感到舅舅还在看着他,他的身体更加烫了,呼吸声自暴自弃地放开来,压着喉咙滚出色情的呜咽声。他不敢动得厉害,双腿颤抖着用肌rou夹腿间的巨物。他回头看一眼更是感到头晕目眩了。
舅舅离自己这样近。他都能看见那人下巴上的黑痣。他都怕一下子撞进了那人的眼睛里。
顾津会想要去舔叶济宁的。
牙根已经发痒了,唾ye分泌出来被他用舌头卷进去了。他吞咽了,发出“嗯呜”这样含糊的声音。
背后的叶济宁只觉得他真是让人心疼的,总是畏畏缩缩地躲起来了,让人只能看到他乖巧的发旋中心,像是所有惹人怜爱的幼兽一样。于是叶济宁扯了自己的浴衣袖子,揉了顾津的脑袋。
顾津感到开心。像是头顶的浴霸被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毫无疑问除了闷热外就是温暖了。他微微张开嘴,嘴角就滴落了一串口水,黏糊糊地往下蔓延开来。
身后传来门关闭的声音。顾津就站起来看着镜子。
他想:这是怎样一只罗威纳啊。
叶济宁正躺在床上。
这么多年宁静平和的生活,使得这两天这一点点的波澜都是会让人疲惫的。叶济宁独自躺在大而柔软的床上,周边什么都不缺,但是因为知道事情的发展,所以不在意任何时间的浪费。假如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发展一个俗套的小说,那用创造任何利民的事业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不在乎时间浪费并不代表没有焦虑。
他不希望身边有任何人值得他依赖,但是感到孤独了。自己脑子里的系统甚至不是小说里常见的智能AI,不过是一堆基础代码,恐怕都占不了10MB。它没有办法像人类一样对话,给叶济宁任何的调剂。
而顾津只能带给他压力。叶济宁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也是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原主的姐姐进了生产室分娩,他独自一人有些茫然地坐在走廊的铁椅子上。医生出来传喜报,叶济宁提起Jing神想要进去,却被顾总撞开了,被一些人拦住了。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胎死腹中了。
他呆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就像是断肢被石膏裹着垂在胸前似的。过了很久,门才开来,叶济宁急急进去与原主的姐姐对话,后者往顾总那蹭过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叶济宁就弯下腰去看叶静晴臂弯里的孩子。
那孩子长得像是电视广告里的婴儿,小脸粉澄澄的,弯曲的稀疏的胎毛盘在他的圆脑袋上。软乎乎一团睡在叶静静怀里,像一朵小花。
这就是自己的任务重心呀,他想。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突突地跳起来了。也许是刚来到这儿,一下子经历的变数太多,他居然生出了去戳这孩子的鼻子这样子的念头。
毕竟他看上去是那么安静,柔软。
但是孩子的母亲冷冷地回头看他,拍下了他的手,然后故作惊讶地看着叶济宁,偏着脑袋倚靠在男人身上,温柔地说:“小宁疼了吗?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吓到了。”
叶济宁揉着自己撞到床边铁栏杆上的手背,皮笑rou不笑地回应说:“没事的,姐姐。姐姐没事就好。”
他原本只是以为她因为是刚生产完,才会如此消极怠工,后来发现自己的姐姐确实不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按照大纲,这时候她分明该做个好姐姐。聚会时,她还会明目张胆地给自己难堪,以取笑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乐。他像是个晦气东西似的粘在那卖笑,贱兮兮地把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
叶济宁分明清楚地知道,周边人都在嘲笑他是个一无所有的大傻瓜。
原主是真的瞎,还是剧情真是不可抗力呢?叶济宁一把年纪了,还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似的懊恼自己对别人的殷勤,一想起这些事情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