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和李伟大致说了自己,现在是大半个自由人了,他想接李伟去和自己住,酒店有些不方便,而且价格昂贵,虽然是张国庆的钱,可柳南还是希望能报答李伟的救命之恩。
“行啊,小南。那你现在准备怎么生活?”李伟有些担心,柳南没在金飞楼里当然是好事,并且再也不用陪酒伤身体,李伟发自内心的高兴,可他又有些愁,小南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该怎么在这个吃人的社会活下去。
“别担心校长,封随让我陪着林怜到他生下孩子,这期间会付我工资。他这样的富豪,不会亏待我的。”
“行,那这两天我出去看看,我们租个一年左右的房子。再慢慢看能带小怜去什么地方。”
“好,我也日常留意着。”柳南去隔壁开了房间,收拾着洗漱用品和一些零散的衣服,再和阮卿说自己下午会去医院。
“好,那我等你。我现在多了一位病人,他和林怜先生上下午错开来检查。”
“阮医生怎么回我那么快?随时随地都在玩手机似的。”
“你有特别提示音,我知道哪条消息是你的。”
“对我这么上心?”
“嗯,很上心。”
“卿卿真乖。”阮卿看着手机里的四个字,他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他的父母没有夸过他乖,他的导师没有说过他乖,他工作以后更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宠溺,他很喜欢,他很需要有人奖励他,说他很乖,“嗯。”
阮卿知道柳南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他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时间等柳南相信他。他以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他认为任何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事件,都只是科学没有到达足够的高度,可他遇见了柳南,一个让他死灰复燃的男人。他应该是自己最完美的标本,只属于自己的标本,不见天日、无法窥见的,我的。
正午的阳光不仅刺眼灼热,更让阮卿感受到了全身的血ye在快速的流动,心脏这个压力泵,它过于用力,让阮卿甚至有点儿眩晕。他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大光圈,“我的。”他用手机拍下背光光线里,黑为底色的一团炙阳,发给柳南,“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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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和恋人会回到案发现场。封随晚间推开林怜的病房门时,不出意料的,张国庆立马板正脸,明明是自己的管家,现在变得好像林怜的管家似的,一心只顾着林怜。
“张叔,您今天回家去吧,我今晚在这儿陪他。”封随晚上有个酒会,他穿了身暗红的西装,黑色风衣裹着匀称Jing贵的躯体,胸口暗绣着郁金香,领子绣着黑色的“封”,黑色的袖扣,黑色的领带挂着修长脖子,衬衫只扣到第三颗扣子,整个人,带劲又霸道。
“不用了,老头子在这儿睡得香,吃得饱,您,回去吧。我守着小怜。”
“张叔,您回去吧。我说我在这儿。”封随今晚喝得不少,他现在只持有封氏60%的股份,他今晚和一群老狐狸周旋试探,他们也听到了封尤最近的大话,不停以玩笑话来挤兑自己。向来只知道唯命是从的人,竟然也开始跟自己叫板了,他们在猜,封氏到底会落在二位少爷谁的手里,他们不敢随意站队,却冥冥之中开始挑衅自己。
封随预感自己今晚脾气不会很好,他需要立刻马上找到出气筒,他需要一个人来引导他的坏情绪找到出口,并能接住他所有坏情绪。他没有多想,他想他现在需要林怜,他必须要使脑子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才能想出最好的决策。
封随越过张国庆,直接坐到林怜旁边的沙发上,长腿紧挨着旁边的独凳,“您回去吧。”话是对张国庆说的,眼睛却盯着紧绷的小人,手里的沃柑都捏破了,也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封随更烦躁了,扯了扯领带,看着原地不动的张国庆,“司机还在楼下。”
“大少爷,小怜这两天有些头晕,你收敛些!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你答应老头子,好好对小怜!”
“我对你不好吗?诶,怪物,”膝盖撞了撞独凳腿,牢牢盯着林怜战战兢兢呼吸的鼻尖,“说话。”
“好、好的。”
“你这不是威胁吗?!我不走。老头子不走。”
“张叔,司机在楼下挺久了,家里的大小事务一直没人打理,您回去吧。我今晚不欺负他。”下保证似的,轻而易举的把林怜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左手环着林怜的细腰,感受着身上人慌张的颤栗。
“你,你保证了的啊。小怜明天要去做检查,你不可以欺负人!!!我明天要问小怜的,如果不是你保证那样,那我下次就死活不走了!”
“好~回去吧,张叔。”
张国庆见封随确实没有说难听的话刺激林怜,还在清醒状态下抱了林怜,他心疼林怜很难才得到一点封随随手给的温柔,但他也看得清楚,林怜死心眼的在围着封随的外层转,连往里走一点点距离也不敢。他不知道两人问题出在哪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两人挪出空间,期盼两人真的能互通心意,都别再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