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梁乐萱,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
“额。”因为一句话趋于静止的沈洪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哈,哈哈,放心啦,祂脾气这么傲,不可能杀回马枪的……吧。大概率会晾我一阵子,或者暗地里编排我,对,等我主动向他低头呢。”
接过脱下的外搭,方琴直接往那三人头上一盖,拿出打火机直接给点了,等到火势变大,把三个东西烧得嗷嗷叫,又借火点了根烟叼嘴里,从周围踅摸了个椅子往上猛砸。
她手里还握着作为“凶器”的尖头高跟鞋,说完便扔回地上,忙左忙右地给梁乐萱松绑。
抑或是开始还有其他人,却被忙着吵架的他忽略过去了。
沈洪福深呼一口气,终于得以环顾左右,空旷的街道上,四处皆是残败的景色。不禁喃喃自语:“好安静,难道只有我被扯进来了?”
说罢,两人互相搀扶着,沿流水线方向寻找逃出此地的通路。很快,她们俩就看见三个肤色惨白的光头人挤在一起,正在疯狂挠门。
方琴上前拍拍其中一位:“麻烦让一下,我们要去洗手间。”
“一定要这样?逼我来狠的?”对方双手叉腰,不经意瞥过她的雪纺外搭,指着说:“这个外搭能借给我用用吗?”
“海岛晴空?大主播,我看过你所有的视频……你居然真的和我长得一样?!还以为是美颜效果呢,哈哈。”
乳房垂向两旁,五脏六腑突然哗得流出,于冰冷的空气中阵阵收缩。这时又有人撕开她的高耸的肚子,左手向左撕,右手向右撕,用漂亮的夹子缓缓固定住,最终从内里掏出一个怪婴,扔到背后运行的流水线上,流水线边还立了块字牌:合法正当,安全保障。
“真名还挺好听的,我叫方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昨晚上喝多了,刚清醒过来就听见你在喊救命,下意识就动手了,你可别说这变态是我打死的……”
五十一
“嗯嗯放心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么说,咳咳,刚你都看到了?”
竟然强行把大门砸出了一道裂隙。
“噢,抱歉。”沈洪福这才意识到手中的刀未还鞘,他连忙从裤兜里抽出绒布仔细擦拭,小心翼翼将其收起,又是哈气又是抚摸……半晌后他又突然反应过来,差点被口水呛到。
于是循声回头,望向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厉鬼,且还有继续后退的趋势。
“对不起……我不是……救命……”白大褂开始收拾器具向她这处走来,绝望侵袭中她只得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祈求众神的怜悯,能不吝向她伸出手。
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头慢慢向后仰,最后“咔嚓”地折断脖颈倒垂在肩上,六双眼睛全部死死瞪着身后的两位女士。
“谁来救救我?”
“哈哈,我现在怀疑我们就是失散已久的亲姐妹。”
方琴差点没把烟蒂给吞下去吃了。
然拿着铁链,从门内冲出来,迅速将她捆住,任凭她如何挣扎嘶嚎,仍将她拖进门去……无影灯插入瞳仁中最黑的部分,从半张的喉咙中逸出,在绝望的四周浮游。
“大哥哥,那把刀太可怕了,求求你,饶过我吧。”
梁乐萱刚差点要鼓掌,现在反倒不好意思了,“你自个没事就行,要是别人问我,我肯定啥都没看见,是它们先动的……头。”
“他们都在别处哦。”熟悉的童声,应该又是红衣小女孩在说话。
于是放下椅子,将烟抽过几口,淡淡说:“别怕,我也不是经常这样,可能昨晚磕嗨了。”
“哈?!”
他偷偷瞥向四周,好一会儿才蹲下身子,仰头对小女孩说:“我不清楚这几天月猇要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以后都不需要再靠害人为生了。你可以指引
红衣小女孩闪现到他面前,透着阴渗渗的气息,却又乖乖揪着手指,好奇地打量着鞘上繁复华美的龙纹,点了点头。
“倒也不必离我这么远吧,我差点以为我们中间隔了条河。”
这时突然有人从手术台下方钻出来,不由分说就将那白大褂砸倒在地,还在托盘内摸了把家伙补刀,完事之后才凑近去看梁乐萱,被无影灯照出的脸由模糊到清晰——是一张和梁乐萱完全相同的脸。
“那个……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真是失散已久的亲姐妹?”
梁乐萱呼吸一窒,连肩膀也陡然僵硬,但她也算历经良多,因此很快调整过来,用眼神询问方琴的意思。
她被捆缚在手术台上,行事的白大褂正朝她旁边走去。那里仰躺着另个陌生女人,被钉死手脚形成“大”字,然后被白大褂用刀割开喉咙,自上而下,剖开胸膛小腹,一直割到两腿根处,使她噗一声打开。
“你这就把刀收了,不怕海神大人再折回来?”
梁乐萱侧头看着那个女人,全身敞开着,像是美术馆的雕塑,欢迎众人参观其美丽的胴体,孕育生命的子宫,以及加诸于身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