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时候乔宇梁吩咐助理再多准备一套尺码偏小一点的西装。
麻益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乔宇梁,他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似乎昨晚那个满眼情欲的夜袭者并非是他,脸上找不出一丝漏洞。麻益醒来的时候甚至恍惚了一下昨晚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但当他照镜子检查锁骨看到一个又一个吻痕的时候,他就确定了那不是梦。
麻益换了一套更严实的睡衣套装,把自己包得完完的,他房间里的衣柜好像永远又穿不完的衣服,女佣总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往衣柜里换新衣服,麻益每次打开衣柜的时候都像在开盲盒。
“晚上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乔宇梁抿了一口咖啡,他说的话永远都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就这么说吧,如果乔宇梁是和他商量,那么至少他会先告诉麻益“今晚有个宴会,让麻益和他一起去”,然后再嘱咐助理去准备西装;可他偏偏把这个顺序倒置,他是绝不会去反思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强人所难的,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必须按照他的想法行驶。
毕竟他可是“法则”。
麻益乖巧地点头,他从不在这方面作任何抗拒,他的复仇计划里“假意顺从”或许可以占70%的成功因素,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品质,许多人都学不会。
麻益往嘴里塞了一块煎饼,就像是塞进了一个地球。
当麻益站在一个偌大的奢华宴会中央时,他才惊觉自己与上流社会有多么不同,即使华服加身,他也不过是偷穿了小少爷衣服的流浪三毛,骨子里的穷酸味是喷再多高档香水也遮不掉的。
周围形形色色,都是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明星和企业家,还有些麻益没有见过,但那并非是和他一样的外来者,而是一种更高级的存在,是被家族以一己之力所庇佑的,而不会被镁光灯侵袭的高岭之花。
乔宇梁揽着他现身的时候,想必那场面一定很诡异吧。乔宇梁的手搭在他的腰上,那是标准的绅士搭着他女伴的姿态,麻益如附着在高大杉树上的菟丝花,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乔宇梁近乎是半公开地向整个宴会的人宣告,麻益是属于谁的私人藏品。
麻益看到了乔泊澄,他把微长的天然卷的头发扎了一个小辫,他身穿一套深紫色的西装,轮廓Jing致,线条优美,让人忍不住感叹造物主对他的偏爱,不过仔细想来那应归功于他早逝的母亲,他像极了母亲,即使随着他的成长,他父亲基因的一面逐渐冒出了头,但他仍然是像极了他母亲的。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便有一团浓浓的忧郁气息吞噬了他,这种特殊的气质于他而言是一种升华,中和了他暴虐的本性,洗刷了他冲动的灰尘,露出了他更加绚烂夺目的如钻石般的内核。
他静静地站在往来的宾客的身后,靠在一尾立柱边上,举着一杯葡萄酒,神色晦暗难辨,如古希腊神话里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一般,野性又浪漫。
麻益确信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因为从他被乔宇梁揽着进场的第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黏腻shi润的目光在虎视眈眈,乔泊澄就站在那里,狠戾地盯着他亲爱的大哥放在他此生的挚爱腰上的那只手。
但他没有想象中的一样,冲上去把他敬爱的大哥打个粉碎,没有当场撕裂麻益身上那套还残留着大哥气息的西装,没有化身为发情的公狗当众Cao干本应独属于他的小母狗。尽管以上这段幻想在他的大脑内循环播放,他仍然用尽了全部理智克制了自己,他发泄似的捏着玻璃杯,如果不是那杯子质量过硬恐怕已经被他当场捏碎了。
乔泊澄只是盯着他的爱人,目光一寸又一寸,有爱,有恨,更有悔。
乔宇梁就这样揽着麻益和宴会上贵客们交谈着,那些人是极聪明的,并不谈论麻益的来历,只是觥筹交错,尽说一些麻益听不懂的如摩斯密码般的暗语,麻益只好陪笑。
又送走了一波前来攀谈的客人,一个深棕色长卷发,身着白色抹胸长裙的美丽女人款款而至,她有着极曼妙的身材,花般摇曳,她举着杯浅金色的香槟,眼中含笑,对着乔宇梁娇嗔道:“大哥,你可真忙,我都得排队才能和你搭上话。”
说话的正是乔菲菲,乔家的大小姐,她几乎是女版的乔泊澄,只是外表更加娇俏动人,她个子很高,却很纤细,像一朵易折的白花,她美目流转,先是盯了一会儿麻益,什么也没有说,只浅浅地笑一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又挽上大哥的另一只手。
乔宇梁素来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八面玲珑的威力的,想来又是花钱花得厉害,卡里又透支了,他沉着声音,目不斜视地问:“你又有什么事?”
乔菲菲轻笑一下,在嘴角绽开一朵花,声音动人得像天籁,让人几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人家最近对传媒行业很感兴趣啦,所以想……”
乔宇梁之前也听说了,乔菲菲似乎又迷上了一个电视台的主播,给人疯狂砸金花钱,想来估计又是想要个公司来捧人了,他道:“光声那家公司你拿去吧,但不准乱玩。”
听到哥哥难得大方的允诺,乔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