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两名少年在火光的映照中互相倾诉着来自过往的故事。
利亚滔滔不绝的诉说着他所背负的一切。
母亲的死,姐姐的命运,家族的重担。
汉尼拔也向他吐露了米莎的死因。
他们在一夜之间变得更为亲密。
也更为暧昧。
利亚在其中有所保留,他没有将与蕾娜的秘密说出,也没有告诉汉尼拔他即将与佩莉.塞纳举行订婚宴。
他有自己的打算,且他并不想邀请汉尼拔。
两人一夜无眠。
翌日,金色的日光穿过高大的、遮天蔽日般的枫树林。
汉尼拔捧着米莎的尸骨,用从木屋中找到的铲子挖了一个土坑。
他将铜盆装着的尸骨放进土坑,在里面留下了母亲的胸针。
随着一铲铲的泥土落下,米莎的尸骨也逐渐被掩埋。
两匹马儿发出鸣叫声。
像是在为死者哀悼。
朵特已经醒了过来,汉尼拔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册身份证明和一块由纸张包住的美乃滋。
利亚靠在一旁的枫树上,静静的观赏着这出戏剧。
“朵特先生。”
汉尼拔将册子放下,走到被捆在树上的男人身旁。
“谨代表我和我过世的亲人,感谢你来到此处。”
他将朵特口中塞住的布料扯出。
审视的眼神注视着被绑住的男人。
“记得炉子上沸腾的浴盆吧?”
男人神色慌张,声音颤抖的说:“她当时已经死了,我发誓。”
汉尼拔蹲下身,拿出了那块美乃滋,轻轻打开,神色中充满着蔑视与不屑。
“多美味的一块美乃滋啊。”
他将美乃滋扔在地上,用沾满了粘稠ye体的纸张,均匀地涂在了朵特脖间的绳索上。
朵特紧张又无助的看着他的动作,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一句话。
做完这些之后,汉尼拔起身,拿起结成圈形的绳索套头,愉悦在空中微微晃了晃。
“其他人呢?”
朵特紧张的近乎失声,“…我不知道。”
绳索微微向前倾拉,男人发出痛苦的呜鸣。
“厄啊!”
汉尼拔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他拿着绳索套头,慢悠悠的转身走向马匹,吹着轻快的口哨。
绳头套在了马鞍上,恐惧淹没了朵特,他慌不择言,“我知道其中的一个在哪儿,葛内兹,我知道葛内兹在哪儿!”
“葛内兹?”
这似乎是汉尼拔想要的答案,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傲慢的向朵特走了过去。
“在加拿大。”朵特见他停下了动作,迅速说道,“他在不来麦哈文港搭上了难民船。”
“他长什么样子?”汉尼拔问道。
“很黑。”朵特快哭了,“他们不让他加入党卫军。”
记忆中,一个黝黑魁梧的男人手拿着碗,兴奋的等待着久违的食物。
“是的,当然,就是他一直拿着碗。”他回忆起男人的模样,继续问到:“那密克呢?”
“全部都死了,他们都战死了。”
汉尼拔敛了敛眸,“我还记得他唱的歌。”
“你们的老大,格鲁塔斯呢?”
这个名字让朵特恐惧,他用极轻的声音向汉尼拔求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放我走,我愿意证明葛内兹的罪行!”
卑微求饶的模样让不远处的利亚想起了葛文,那个愚蠢无知的叛徒。
汉尼拔有些失望,“啧啧。”
他转身,继续吹着口哨,走到了马鞍旁。
“你还记得那首歌吗?”
朵特绝望的摇了摇头。
“米莎很爱那首歌,唱给她听吧。”
汉尼拔牵起马匹,大声的唱着那首童谣,带着复仇的快意。
“有个小家伙,静静地站在树林里…”
“他穿着一件血红色的外套…”
随着走动,垂在地上的绳索缓缓悬空,勒住了朵特的咽喉。
汉尼拔不满的停下脚步,他回头责怪了一句,“你没在唱,不要偷懒,朵特先生。”
他牵着马匹,一步一步的向前。
绳索悬的越来越高,同时也越来越紧,朵特用尽浑身力气唱着童谣,声音尖锐嘶哑,“这个小家伙是谁呢?”
“站在那里…”
氧气越来越稀薄,他残喘一口,“哈…站在那里…”
唾ye从口中流下,死亡带来的折磨让他松口,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是寇纳斯!去找他!”
“寇纳斯跟他有联络!”
汉尼拔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神情愉悦、快乐的顺着绳索缓缓走向朵特。
高高腾空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