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贵人却被人握住了手
“嘘”戴着玉冠的男子示意他不要出声,他点点头,被男人拉着手避开众人视线摸出了仁德殿,他看向肤白唇红的男子,拱了拱手表达谢意,却被男人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就是那位被陛下带走的六皇子吧”
钰贵人一怔,刚要否认,男子却叹了口气
“罢了,你不肯认也是对的,我只是受人所托,想带你去见个人”
“见…见谁”
“菊池贵人”
钰贵人瞪大眼睛,才要追问
“不要多言,跟我走吧,身在后宫之中,总有许多不得已之事,菊池贵人没了六皇子过得艰难,眼下身体已不大好,今日仪嫔一时半会儿闹不玩,那些宫人顾不得看管你,你随我去看看她吧”
钰贵人没有多想,扶着肚子,跟着男子穿过无人的走道,一直走到脚步虚浮,才看见那生活了十四年的宫门,他刚要犹豫要不要进门,就听见宫墙另一头传来压抑的哭声,他再也不肯犹豫,推门踏进宫里,冷清的远山阁只侧殿住着他的母妃一人,现下却在门头上挂上了白布,他带着不详的预感踏进侧殿,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里赫然装着他憔悴而长眠的母妃
腿脚一软,他重重跌在地上,一股甜腥味从喉头冲到嘴边,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随即向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眼帘重的睁不开,耳边似乎有父皇的声音,假的,齐公公说了,父皇还要半个月呢,可小腹的疼痛却让他越来越清醒,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他了,他浑浑噩噩的醒来,却下意识捂住了越来越痛的肚皮
手被男人有力的握着,他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父皇
“父皇…疼”失去意识前他嘟囔着说了这句话
一盆盆被染红的热水被端出殿外,风尘仆仆的帝王紧紧握着儿子的手,太监苦劝帝王离开产房,却被帝王强硬拒绝,于太医焦头烂额的施针用药,几副昂贵的猛药下去,龙床上的孕夫终于再度恢复意识
“钰儿,钰儿,听父皇的话,太医要给你吃催产的药剂,你乖乖的,让太医帮你把胎儿诞出来,钰儿,听话”
脸色苍白的人张了张嘴,还是乖乖喝下催产药,一阵更频繁的坠痛传来,他才低头看了看挡住脚尖的肚皮,又迷惑的问男人
“父皇,宝宝不是还有一个月才足月吗?”
神武帝脸色低沉,却选择隐瞒事实,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强作镇定的哄人
“宝宝想提前出来了,没事的,于太医在呢,钰儿乖乖的,宝宝会平安出来的”
男孩握紧父皇的手,摸了摸高耸的肚皮,单纯的听着产婆和太医的指示,努力用力,下体比去势还要痛,他却更加能忍耐,一股股分不清血水还羊水的东西从他漂亮的花穴里流出去,宫腔随着用力慢慢打开一个口子,他疼的没力气哭,只是一直掉着眼泪,窄小的产道被撑大被撕裂,他几乎拼尽全力才娩出宝宝的头,身子卡在他穴口,他已经没了力气了呼吸都微弱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床边的男人
用力调动肌肉,做出“父皇”的嘴型,他再度昏死过去,产婆托着占满鲜血的婴儿的头部,急的不停喊着娘娘娘娘,于太医几根银针扎下去,却只有一次次的失望,皇帝死死握着无力的手,崩溃的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喜公公擦着眼泪,一边命人给钰贵人准备后事,一边冷静的指挥产婆把卡在钰贵人下体的婴儿往外拉,既然保不住母体,能保住皇嗣也是好的,仁德殿陷入一种低沉的气氛里,没人敢告诉皇帝事实,默契的各司其职,仿佛皇帝珍视的那个美人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只要皇嗣顺利离开母体,这个用鲜血染透龙床的男孩只需要一副奢华的棺材,一个尊贵的封号,就能将这凄凉又惨痛的夜晚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