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啊......
晚上空旷无人的实战课教室内，楚湘总算找到了孤身一人坐在Yin影中的秦淮。
薄薄的一层光线仅从走廊透进来，把楚湘的身行拉成一个极为细长的黑影，却没在秦淮身上投射分毫。
连光都不偏爱他。
这可真的有点可怜了不是？
楚湘面色复杂地抿了抿嘴唇，理智告诉他这可是一个强大的Alpha，他们俩谁对谁负责可还真的不一定呢，可事实上他的选择却是走上前去，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对不起，秦淮。”楚湘凝视着黑暗中对方的轮廓说。
秦淮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挂着莹润的光点，在暧昧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油画般的质感。楚湘听见他的语气有点闷闷的：“是我领悟错了，你不用道歉。而且...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哭了？
他哭了？？？
楚湘心里忽然有点乱，下意识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果然触手一片shi滑。
“秦淮，你是——”楚湘连接上实战教室的控制系统，开启了灯光。
“嗯？”秦淮贪恋地蹭了蹭楚湘的手心，发出一声有些困惑的单音。
楚湘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顿住了。
只见他额角眉梢上都挂满了晶莹的汗珠，亮晶晶的水痕一直延申到楚湘的手掌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委屈看着自己，但确信无疑的是，眼眶里是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眼白里没有红血丝，外边缘也是干燥的，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因为周遭骤然亮起，秦淮的瞳孔下意识缩了缩以适应光线，眼皮也眨动了几下，浓密的睫毛制造出了小小的气旋，打在楚湘的指尖，痒痒的。
附近的几个训练器材确实有使用过的痕迹，秦淮满身大汗的样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怪不得他周身信息素的味道格外浓郁，楚湘先前还以为是他情绪失控失去了控制，现在想来秦淮的心理状态哪里有这么脆弱。
楚湘莫名松了口气，收回了手，却又看见对方的嘴角有一个十分明显的伤口，只结了一层浅浅的痂，整体呈现出一种殷红的色泽，一看就是新的伤口。
其实之前楚湘就发现这个伤口了，只不过当时秦淮头也不回地跑了，现在才有机会问。
“这里...怎么回事？”楚湘用食指指尖在嘴唇周围的皮肤上轻轻刮了一下，问道。
秦淮却不回答，而是直视着楚湘的眼睛，蹙起眉毛问道：“你对你所有...炮友，都这么关心吗？”
楚湘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淮：“你也——”
秦淮忽然住口，他从当下的情势中明白，无论是他还是楚湘，恐怕都不是会让步的那一个。
当两个人都不愿让步的时候，各退一步恐怕就是唯一的可选项了。
“陪你练练？”楚湘果然也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率先站了起来，Cao控着系统调出格斗场地和设施，挑了挑眉问他。
秦淮盯着伸至面前的那只手看了半晌，摇了摇头道：“你不用补偿我什么的...楚湘。”
不知是否是错觉，楚湘总觉得他在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语气里有点微妙的幽怨。
楚湘没在意他的拒绝，继而笑了笑说：“说错了，是我希望你陪我才对，学校里都是未成年的小孩，打得不过瘾，太无聊了。”
闻言，秦淮抬眼看了看他，像是在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楚湘赶紧真诚地问：“可以吗？拜托你了。”
“嗯...唔”，秦淮瞥了一眼楚湘白皙的手掌，手动了动却没去拉，而是自己站了起来，含糊地应了一声后酷酷地说：“那行吧。”
楚湘一点儿也不尴尬地收回手，望着秦淮的背影，甚至有点想笑。
......
“砰——”
星际社会资源丰沛，土地资源也没有古地球时代那么捉襟见肘，偌大的实战教室完全不必考虑上层承重，自己独占一栋楼，豪横的框架结构构建出了建筑内部宽广大气的空间，也让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所产生的回声都格外地清晰。
“砰——”
秦淮背朝下被楚湘灌到地上，灵活的胳膊却一下勾住对方的腰身，顺着倒下的力道将楚湘也带得一同倒下。
站立式格斗转地面，两个人互不相让，你锁我的胳膊，我掰你的腿，互相都抢不到能够一击致胜的靶位，但又能够互相挟制，场面一度僵持。
楚湘从来不害怕和Alpha近身格斗，因为通常情况下，比起被普通Alpha的信息素扰扰乱，反倒是Alpha们会被他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得更多一些。可这毕竟是秦淮，一个匹配度与他高达98.7％的Alpha，楚湘压在秦淮身体上面，胳膊打横抵着秦淮的脖子，汗水一滴滴划过他的眼角，落在秦淮脸上，他几乎能够听见“啪”一声水滴溅落在皮肤表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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