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糊的,他记得自己刚还坐在老师家客厅问他有关房屋出租的具体细节来着,怎么这会儿就睡着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趴着睡太久了,他总感觉头晕晕的,下半身也使不上力。
然而才要手臂使力把自己撑起来,罗一科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他抬头费力地往床头看去,只见小指粗细的麻绳紧紧缠绕着自己宽大的手腕,然后他整个人就被迫分开双臂被固定在了这张柔软的双人床上。
罗一科心里一惊,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他用力动了动被分开的双腿,直到被脚踝处粗糙的麻绳勒痛了才卸力,放任自己毫无安全感地又趴伏回了床上。
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有可能是布巾一类的,满当当的塞了个结实,绑他的人估计怕他吐出来,然后又在他嘴上封了好几圈胶布,弄得罗一科嘴里又干又涩的,十分难受。
醒来不久的罗一科觉得有些口渴,他试着呼喊了几声,然而被堵住的嘴里除了模糊的呻yin什么也说不出来,完全毫无头绪的处境让他觉得恐慌。
他强撑着还眩晕的脑袋努力四处张望,勉强看清这昏暗的室内。房间不大,但很空旷,该有衣柜、书桌、茶几之类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唯独自己睡的这张床又大又软,看来这屋子的主人着实为这里的住客花了点心思。
但是这些罗一科都不关心,他抻着脖子又大叫了几声,沉闷不成语句的呼叫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然而还是没有人应他。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罗一科此时根本没有办法通过外界来分辨时间。
罗一科想起昏迷前约见自己的商泽老师,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跟自己一样被人绑架了,还是已经逃出去了?他会来救自己吗?这究竟是在哪里?自己昏迷多久了?
许许多多的疑问涨的罗一科脑子疼,他向来都是那种懒得动脑子的粗神经,这么多问题他想来想去没有答案索性也就不想了,意识回归到身体上后,越发觉得维持这被迫四肢大开的姿势累人,罗一科再一次绷紧肌rou挣扎起来。
粗粝的麻神在他手腕脚腕都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有几处红肿破皮了,稍稍动一下就火烧火燎的疼。罗一科糙惯了,平时打篮球啥的也经常有擦伤,所以这点小伤他也尚能忍受。
适当的疼痛能让人清醒,罗一科又一次拽紧了缚住手腕的麻绳晃动起来,意图将它们磨断。绷紧的臂肌强健有力,若是放在平日里,这一手臂抡出去怕是能撂倒好几人,但此刻,面对绑匪这质量过好的绳子,罗一科愣是挣扎捣鼓了二十多分钟也没能撼动它们丝毫。
罗一科侧着脸趴在床上呼出一口浊气缓了缓劲,之前他也试图靠磨蹭床单来吧嘴上的胶带给弄掉。然而不知道那个绑匪的到底粘了多少圈,罗一科愣是把脸都蹭红了都没能把嘴上的东西给弄下来。
他趴在床上粗重的喘息,折腾了这么久也没人来,他又有点累了。满心的焦虑和恐惧在无人无声的环境里被一点点消磨,罗一科觉得疲惫不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着想着便又昏昏欲睡起来。
正要进入睡眠时,罗一科便被门锁搅动的声音惊醒了。
紧接着灯光亮起,然后有人轻轻走了进来。
罗一科闭了闭眼睛适应灯光,眼角有些许因被光亮刺激到而产生的生理泪水。他正想侧头在床单上蹭干净,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来人按住了脑袋。
那人微凉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稍稍发红的眼角,葱白修长的手指沾了点泪水之后便收了回去。罗一科因为脑袋还被按着,只能尽力睁大左眼去瞪那个俯视自己的绑架犯。
然而在看见对方的脸后,罗一科就只剩下愤怒的喘息了。
他胡乱怒吼着像头牛一般拱起结实的韧腰挣扎起来,左右晃动的腰肢把T恤给蹭到了胸腹处,露出了半截深麦色的肌肤,着实引得身上那按住他脑袋的人又硬了半截。
罗一科看见自己上方那个斯文温雅的男人仰头发出一声好听的轻叹,白皙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有种透明的脆弱感,让他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住顺便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
然而他的一切想法都被手脚上的绳索困在了脑海里,随后,罗一科又感觉到那人跨过自己坐在了自己的腰上。
虽然商泽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毕竟有着成年人的重量,这下罗一科纵然再有力气,也在几次无果地扭动后喘着粗气渐渐安分了下来。
“小罗,没力气了吗?”商泽说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地,让人听了身心舒适,以前罗一科也挺喜欢的,但此刻听起来就跟那拉玻璃声似的十分刺耳。
他想问商泽究竟想做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就成了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闷吼,让人听起来脆弱又无助。
还十分引人犯罪。
商泽舔了舔嘴角,身下是他觊觎了许久的人。他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来布置自己的公寓,跟踪罗一科,摸清他的人际关系,还有作息,偷拍了无数他的照片,就为了此刻,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