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桥疗养院坐落在寒山半山腰,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这里的医师资源和硬件设备都是全国一流的,这地方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贵族疗养院。
深秋刚下过一场雨,一场冷过一场,向亦衡下车的时候被冻一哆嗦,他拢了拢风衣外套,加快脚步往院里走去。
一束火红的玫瑰被他夹在胳肢窝里,修长的身影,艳丽的容貌,再配上那束热情的红玫瑰,向亦衡真是不管到哪里都这么抢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有人家来看病人送玫瑰的,又不是来疗养院求婚。
......
向亦衡在病房前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仪容,觉得差不多了才轻轻转动门把推开了门。
米色的套房里样品齐全,整个就是一间居家卧室,温馨舒适的装饰,力求让病人体会到家一般的感觉。
向亦衡看了一圈房间,最后在向南的窗口那边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那人穿着单薄的居家睡衣,藏蓝色的袖口露出一段缠着纱布的深蜜色手腕,宽大的手掌看起来温暖干燥,他就那么赤着脚蜷缩着把自己抱成一团,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里静静看着窗外一片落黄了的树林。
向亦衡走到床头柜边,昨天带过来的红玫瑰还尽情地盛放着,然而他看也不看便熟练地把那束玫瑰从瓶子里拿出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换上了还带着露珠的新玫瑰。
“你不要觉得我浪费,旧的总没有新的惹人喜欢。”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向亦衡自顾自地说着,他也没指望有人回答他,一边整理着瓶子里的玫瑰花,一边又偷偷看向窗边高大结实的男人,那么大的个子,即使把自己团成一团也格外占地方,好在病房里的沙发够大。
“深秋了,就算屋子里了开了空调你也穿件外套吧,别着凉了。”说着他便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跟自己相同色系的针织外套,他尽量放轻动作走到陆立身边,然后轻柔地把衣服披在了他肩头。
看那人没有要抗拒的意思,向亦衡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埋冤道:“你也不看看我,为你小心谨慎成什么样了。”
本是温柔缱绻的嗓音委委屈屈地,平常人听了定会心下不忍,然而陆立就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他就那么执着地盯着窗外,不闻,不问,不说。
“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陆立......陆立,你理理我好不好?”
“你可真是狠心呐,这么报复我,我好难过啊陆立。”
向亦衡试探着走到陆立身后,伸出手缓慢又轻柔地搭在男人宽厚的肩头。这段时间陆立虽然瘦了点,但骨架子依旧在,看起来只是憔悴了很多,结实的身子因为缺乏锻炼而软绵了一些,分明的肌理还在,但手感似乎更舒适了,向亦衡不经想起前日他在陆立昏睡后为他擦拭身体的场景,原本结实的胸肌变软了一些,但依旧很有弹性,被手掌包裹着揉捏的时候从指缝里漏出来的胸rou十分温暖,深蜜的色泽,叫他蠢蠢欲动。
然而不行,他的小豹子生病了,抗拒的厉害,他需要好好养伤。
向亦衡见陆立还算稳定,便开始尝试进一步接触,原本放在陆立肩上的手开始来回轻抚、摩挲,在他没有明显地抗拒反应后,向亦衡又缓慢地移动手掌,意图抚摸陆立弯曲的后颈。
“我叔叔说不能刺激到你,我知道的,我已经很克制了,我这半辈子还没这么迁就过谁呢,我爸妈都没享受过我的按摩服务。”
“好吧好吧,陆立,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
沉默的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向亦衡摸上他后颈的一瞬缩了缩肩膀,向亦衡见状立马就停止了自己摸索的动作。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别动,我给你按按肩好不好?”
......
“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躺在一浴缸血水里是什么心情,我当时都被吓傻了,我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等到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真的吓傻了。”
“我这辈子都没那天那么狼狈过,真的,陆立,我只能先去撕了点床单给你止血,120来的还挺快,但我估计他们也什么用,好在我叫了直升机,我抱着你冲下楼的时候你都快没呼吸了,我......”向亦衡一时间哑了嗓子,“我满脑子都是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我该怎办?”
“那天早上我不该打你的,是我不对,我要是当时走了没回来,你是不是就......”
就没了?
向亦衡每每想到那天的情形,浑身就冷的厉害,他那天要不是因为气不过,实在是想好好收拾他的小母狗一顿从而掉头回酒店,那陆立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那个肖维,他压根就没去关心陆立还有没有呼吸吧?
他拿了东西就跑掉了,那么害怕自己被牵连,想到这,向亦衡就恨不得把他灌上水泥扔大海里活活闷死他!
但是那个时候陆立还昏迷着,他不知道陆立是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