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尤罄从塞外归国。
身为三皇子的尤罄很被看好,是众人认为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他今年二十一,为当今皇后的独子,体内流着世家的尊贵血脉,手中握有兵权,屡创功绩,与尤悠的处境大相迳庭。
他与容肃是同窗契友,两人年少时便相识,且意气相投。
尤悠时常想,若容肃喜欢女子,应是像碧蓉公主那样温婉端庄的美人,若是男子,就应是尤罄那样的。他与尤罄虽不亲近,但也未曾从尤罄那里受到恶意的对待。三皇子为人聪慧达理、文武均善,便赢了其他皇家子弟一大截,受到朝廷青睐不是没有道理。
站在柱子背後,尤悠朝立於庭中的容肃与尤罄望了一眼,便悄悄走回寝宫。他原本想告诉容肃,今日是他的生辰,但看见两人相谈甚欢,便觉得算了。
尤悠告诉自己无妨,反正往日也只与母亲一起过。五年前开始,仅剩他自己一人,不管如何,尤悠过惯了一个人的生辰。
他半路转去观月庭,赏了一会深秋的庭院。人造湖畔被枫林圈起,尤悠倚着假山,凝视映照枫红的湖面,彷佛这样就能心如止水,在这如泥泞的生活中熬下去。
尤悠折了一枝枫,用湖水洗净,作为礼物赠予自己。
「二十三岁了。」他抿嘴轻语。
容肃是他无法触及的光。尽管他与容肃成亲,能行肌肤之亲、亲昵之事,尤悠时刻都在告诫自己,容肃不会爱他这样的人。
畸形的身体能不被嫌弃,已是奇蹟。他的人生黯淡无光,曾放弃过生命的他,不可能入得了容肃的眼。
发觉尤悠的视线正盯着窗边的红枫,容肃将性器埋在尤悠的体内,吻去他方才因高chao流下的泪,「你折的?」
尤悠恍然回神,应了声。双颊红扑扑的,身上出了薄汗。
容肃缓缓地挺动,朝他的敏感处磨,xuerou争先恐後地迎上,含吮性器的每一处。他发现尤悠习惯吞着声,每每到受不住时才呻yin求饶。他喜欢尤悠的声音,不管是惊呼的,抑或是娇媚的,总是能搔在他的心底,引起他骨子里的痒与麻。容肃极少沉迷於身外之物,然他的自制在尤悠这儿,似乎一点都不管用。
最後射Jing时特别漫长,尤悠觉得下身胀,两人的体ye堵在xue内出不去,他舍不得推开容肃,只能尽量憋着呻yin。容肃抚弄他的tunrou,指尖沾上透明又带些白浊的ye体,趁尤悠愣神时点在他的鼻尖上,笑着说:「我们的。」
尤悠羞赧抿唇,听到那句「我们」觉得心痒,不知该抹去还是放任鼻头上的污秽,手举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容肃笑了声,替他抹去。撑起上身,深黑的眼眸盯着尤悠,笑意渐渐散去,此刻换上认真的模样,「你没什麽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尤悠摇头,不晓得容肃这一问的意义为何。
容肃眼底的笑殆尽,他深深望了尤悠好一会,复又抱紧身下的人。他不断咬吻尤悠的耳,尤悠忍不住缩起脖子,感到耳旁传来容肃若有似无的叹息。
「今年的秋收不乐观,北方恐有粮荒。」容肃贴在尤悠的侧脸,语气没什麽起伏,尤悠看不见他的神情,「我代左相去北方巡视,可能要花上两、三的月的时间。」
这是容肃头一次与他说朝政的事。尤悠正想说好,却被容肃打断。
容肃起身,两人的额相贴,双眼映出彼此的模样。容肃的眼眸很黑,黑的很亮,宛如无月的夜空,上头繁星点点、布满星辰。
这次,容肃没唤他夫君:「尤悠,我回来要见到你。」
比起方才,现下的语气有了起伏,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尤悠双手贴上容肃的脸,近似虔诚地吻上他的鼻尖,轻声道:「好。」
容肃的温柔与宠溺,全让尤悠舍不得,要尤悠在宫中等他的话,让人怎麽可能拒绝。
三日後,容肃启程。尤悠又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西边的羌国尚未被尤罄打下,外使传来国王有意谈和的消息。不到几日的时间,尤罄也前往羌国,宫中顿时冷清下来。
日子平淡,尤悠过得与以前无异,心里却挂念一个人,没有一天不在思念容肃。
两个月後,冬月将至。皇上得重病,卧床不起,宫内顿时乱成一锅粥。
尤悠跪在尤渐的床前,脸色发白,听着一旁的太监颁布刚立下的诏书,满是不敢置信与错愕。
他被立为太子。
大家都觉得皇上疯了,就连尤悠也不明白事情怎会至此。然无人可违抗诏书。
尤悠成为太子不到三日的时间,宫中起了一场大火,就位於皇上的书房。消息传到,尤悠奔去现场,事发突然、火势汹汹,众人连忙端水扑灭,可火势迟迟未退。尤悠拉了一位文官,着急问:「父皇在里面吗?」
「太子殿下,这火正是宫人端茶水给陛下时发现的,陛下服药後就待在书房,命人无事别靠近。」
尤悠听完觉得不对,转往尤渐的寝宫跑去。奇怪的是,寝宫外无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