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出生日期,所以我被捡到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生日本该是令人高兴的。
只是……
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他依旧喝得烂醉回家,照常把我打了一顿,然后……
然后便发生了我从未预料到的也从未想过的事……
他强暴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磕了药……
他竟然对我这个多年来形如亲子的未成年人兴奋了……
这不是寻常的兴奋,而是性兴奋!
那晚我着实被他折磨得够呛,后头本来就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他还不用润滑就这样莽撞地插了进去,后面理所应当地撕裂了,流了好多血,我痛得不行,惨叫出声。他却更加兴奋了,借着血液的润滑大力操干起来,我那时候只觉得疼,太疼了。
之后疼痛麻木了,我只觉得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好想吐。
这着实不是一次美好的体验,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一丝光亮也无了,我甚至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也好。
你问我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我当然反抗了!
只是多年营养不良又瘦又小的我着实不是一个高大的成年人的对手。
事后早上,我万念俱灰地选择了自杀。
在破旧的小小浴室里颤抖着手割开手腕的时候,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这世界上唯一与我有关的就是我的养父,可是连他都施加给我如此巨大的伤害,我的世界顷刻间就分崩离析了,我没了存在的意义。
死亡,也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只是我还是被救了回来。
那天早上,我的班主任来到我家给我送来生日祝福,顺便来家访,结果却正好撞上我想不开自杀,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心里是一阵无力。
我沉默着,连开口质问为什么要救我的话都无力出口。
我存了想死的心。
所以我是必须要再死一次的。
只是从那次自杀后,我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学校里我被班主任监管着,家里我被他监管着。
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出门了,就在家里看着我。
我想他还是有点愧疚的,至少那时候他是尽心尽力地不让我去死的。
至于后来我怎么放下想死的心的,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从未停止对我的侵犯,只要一喝醉酒,回了家打我一顿,然后就强暴我。
我后来才知道他没有嗑药,毕竟他手上也没有钱能嗑药。
这只是他变态的癖好而已。
喝酒本来就让他不易勃起。
他只能通过殴打他人获得快感,获得性兴奋。
我的生活从未如此灰暗过,可我依旧活着,为了一个人活着。
后来我高考没有发挥好,我还是在这个城市上大学。
我一度因为无法逃离这样的生活而沮丧不已,可是当我听到那个人也和我在同一个大学时,我又庆幸了起来。
我的心里隐忍着自己的不堪,日积月累下,我逐渐变得沉郁阴暗。
我拒绝旁人的靠近,旁人也不敢靠近。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阴暗的想法。
我想杀了他,我的养父。
自此,我刻意地在家里制造着危险。
比如家里的橱柜,瘸了一条腿,拿纸板垫上了也会摇摇晃晃的,不小心撞上去,橱柜顶上放着的东西就会掉下来砸到人。
我不止一次地恶意地希望那些东西都砸到他头上。
把他砸死!
可是命运是如此眷顾他,他没有死。
他活了好久。
太久了……
在我大四毕业之前一个月,我心中积累的戾气到了顶峰。
因为我知道我与那个人就要分道扬镳,我为此疯狂,我求而不得,也不敢求。
于是,我将这无处发泄的郁闷与恨意尽数爆发了。
在这个晚上,在他与往常如出一辙地露出那根丑陋的东西压在我身上动手动脚时,我爆发了。
我从未想到我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我推开了,狠狠撞上了那个破旧的橱柜。
瓷瓶、玻璃瓶尽数砸碎在了他的头上。
他的惨叫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被砸晕了。
我不敢过去,我也无法过去。
血,都是血,好多血……
就从他头上往外冒……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浑身发冷,似乎连我自己也随着他渐渐流失的血液死去了。
我感觉我的躯壳是空的,好似灵魂也不在了。
可我非常冷静,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
我没有拨打120,也没有叫人来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