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从洗手台里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彤彤。
施乐靠在后面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白丽慌忙转身,她擦了擦眼尾的红渍,“乐乐,你想让秋嘉泽身败名裂?”
施乐垂着眼睛,自退团后,他不再做夸张妖冶的装扮,但过分艳丽的眉眼在白肤上反而更加颓靡。
施乐是一朵堕落的花。
嫣红嘴唇上那条竖状闪电状疤痕,将嫣红的嘴唇从中间撕裂。
把施乐撕成两半。
白丽不清楚秋嘉泽在早期为什么不找整形医生帮他修复。
后来施乐拒绝韩方的修复要求。
这条伤痕就像个标签。
标明施乐这朵堕落的花产自何时何地。
秋嘉泽就像亲自贴上标签的商人。
满意又自豪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施乐抬起眼睛,“只是这样,我何必做这么多?”
是呀!
这也是白丽想不明白的。
除了秋嘉泽,施乐还想报复谁,又想将谁拉下地狱?
“闻文已经打听到秋嘉泽曾是我的资助人,但是她不会直接得罪秋嘉泽,所以她希望我自己说出来。”
“放心,我不会透露秋嘉泽的消息。”
果然,半个小时后,采访继续。
闻文一直试图在弃考、休学及施乐的生父上做文章。
但除了阿斯蒙蒂斯这个名字,施乐没有再透露半分闻文渴望的信息。
采访在施乐的引导下陷入僵局。
白丽放心不少,甚至有心情围观后半截采访。
第二次补妆时,闻文跟助理进入休息室。
他们会调整问题方向及采访技巧。
一场看似轻松的访谈实际就是一场残酷的对垒。
施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白丽。
白丽不作他想喝了几口,发现味道没对,奇怪地看着施乐,“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
施乐突然笑起来,他走过来贴在白丽的身后。
“你跟池彦是怎么商量的?”
“又想用什么办法收买闻文……好放过秋嘉泽?”
“白丽,你要背叛我吗?”
白丽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施乐。
“乐乐,我没有……”
施乐不等她说完,一只手扣住白丽的下巴,一只手拿过玻璃杯。
他将水强势地喂进白丽的嘴里,镜子里的眼睛带着漠然的笑,“白丽姐,你最近喝了酒还吃了药,其实不适合怀孕对吧,不如……打掉。”
白丽意识到水里放了什么,拼命挣扎起来。
施乐牢牢扣着她,女性真的很柔弱。
不止女性,还有未成年的男性或者刚成年的男性。
弱者在强者怀里挣扎原来是这种感觉。
真的……好兴奋,好快乐!
施乐将所有的水喂进白丽的嘴里才松开手。
白丽捂着脖子什么都吐不出来,她伏在洗手台上差点崩溃。
“疯子,你变成跟秋嘉泽一样的疯子。”
“禽兽不如。”
白丽转过身,拼命地扑打施乐。
施乐轻而易举捉住她的双手,轻轻看了眼门口,他的助理团队很快走进来,按住白丽。
白丽受痛哀叫,助理们看了眼施乐,赶紧放松力道。
休息室里的这场争执让不少人察觉,闻文的助理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更改采访日期。
“白丽姐刚刚得知自己怀孕,高兴坏了,我已经让人送她去医院做检查,采访可以继续。”
助理尴尬地看了施乐一眼,小心翼翼地跟闻文回复。
闻文愣了愣,示意继续拍摄。
此时她的眼中是胜券在握,对方一定因为她的问题产生焦虑、分歧甚至是争执。
对方乱了阵脚。
最后一段采访正式开始。
闻文开始打直球。
没有白丽的监控,说不定能从施乐身上问出了不得的东西。
“秋嘉泽先生你认识吗?”
“秋先生是我高中时期的资助人。”
“你对他的评价怎么样?”
“仰慕,崇拜,想成为的人。”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当然有,不然我会变成忘恩负义的人。”
“听说你的贴身保镖曾经是秋先生的私人保镖。”
“是的。”
“是秋先生的命令吗?”
“我可是支付了昂贵的安保费用,因为熟识,他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内部价。”
“嘴唇上看着像伤口?”
“陈旧伤,韩方考虑修复,我觉得挺有特色,保留下来。”
“你就读的私立学校一年费用18万,这件事你知道?没有觉得太奇怪?”
“知道,您说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