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碧岑,你完了。”
陈年没受过这种屈辱,连目光都变得Yin冷起来。
“可惜我不是那些普通人家,我的命凭您陈少还拿不走。
吃亏是什么滋味,陈少这是第一次体会吧。”
客碧岑的话里带着嘲讽,陈年听得出是什么意思。这些年黑帮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到没人敢管的地步。他陈年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就是逍遥自在不受条框拘束的少爷,就算是在街上杀了人也能不了了之。
“律法的存在就是为了扞卫被你这种人打破的公平。”
“真有意思啊,有一天能听客家继承人谈‘公平’。你是想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正义?”
陈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带的慵懒模样。
“那你错了,我不像你,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我巴不得脱离‘客’这个姓。”
陈年的回应是沉默,客碧岑毫不意外,微微一笑后扬手,又是一顿毫无章法的皮带抽在陈年tun尖。
“嗯……”
陈年一声闷哼,只觉得痛感渗进了骨子里。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客碧岑单手掏出手机,来电上显示“向渠”。客碧岑“啧”了一声,按下接听,甚至开了免提。
“什么事?”
“老大,需要帮忙吗。”
二人在这里耗的时间长,警局里的向渠担心出什么意外,给自家老大拨了一个电话。客碧岑的语气说不上好,像是被打扰了什么兴致。向渠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开口。
客碧岑刚要拒绝,心念一转露出一个笑来。
“给我准备一个审问间,我一会回去用。”
“收到。”
陈年这边听得真切,陷入沉默中思考着对策。
对客碧岑,用强的肯定没用。
“我办案向来不能空手而归,要么你自己跟我回去,要不找个人替你,青龙帮家大业大,应该不难吧。”
“你……”
打蛇打七寸,陈年虽然为人恶劣,但讲究义气,要不也不会自己站出来面对客碧岑。小弟受上级指使,上级都是帮中骨干,必不能落入客碧岑之手。陈年咬牙,第一次出现了事情不受控制的无力感。
“警察殴打平民百姓,你就不怕我告你?”
客碧岑挑眉,从陈年被压麻的身上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慢条斯理点了根烟,目光隐在烟圈中。
“普通老百姓怕,你这样的人,无所谓。”
陈年慢腾腾挣扎起身,趴久了突然站起还有些头晕,加上身体的疲惫感,基本只靠Jing神状态吊着。
“给我也来一根。”
客碧岑瞥了他一眼,解开手铐,再无动作。
“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吸引人,有时候也是真无趣。”
陈年从自己兜里掏出烟盒,并指夹着送入嘴边,烟丝燃烧,这才觉得好受一点。客碧岑嗤笑一声,一时之间,巷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要问什么就在这问吧,局子那地方我膈应。”
“怎么,你蹲过?”
“当然没有,我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又开始不着调了。客碧岑一阵头疼。
“好市民可不怕去警局。”
“你信不信我今天进去了,不用多说,我就待五分钟,明天就能上报纸,警方终于要整治黑恶势力。”
“那不是正好。”
陈年轻笑,抖了抖烟灰。
“这中间牵扯到的集团,政法机关,官员,地区,太多太多了,有钱有权的多,不要命的人也很多,不是你凭着一腔孤勇就能解决问题的。”
客碧岑不知道陈年为什么要说这些,一时语塞。
“你是要我知难而退?”
“明哲保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做梦。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我把你送进去。”
“都互看过身子了,你舍得?”
客碧岑的回应是一拳打在陈年嘴角,陈年眼中闪了一行金星,扔了烟又和客碧岑扭打在一起。拳脚无眼,二人都没动其他武器,像是单纯的发泄,至于为什么打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截然不同路,谁也说服不了谁放弃自己的坚持。
斗殴的结果是陈年躺在地上,客碧岑倚着墙半弯了腰。
陈年感觉自己眼角裂了,好好一张帅脸现在挂满了伤痕。客碧岑打起架来跟平时秉公执法时的冷酷截然不同,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下手相当狠辣,专挑脆弱的地方打。
“客碧岑,回去当你的兵吧。”
客碧岑指腹抹掉嘴角的血,笑容里带着一鼓疯劲。
“我偏不。”
陈年望天将视线放远,神色有一丝淡淡的晦暗不明。
“希望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什么?”
“没什么。”
客碧岑皱眉,不知道陈年在这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