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药剂所赐,又耽误了一些时日,在船上待在卧室的时间能占大半。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问出问题的反而是大肆玩乐的沈逸仙。
贺钟则是边穿着衣服边回答道:“不是你说的,蜜月旅行。”
“是吗,忘了。”沈逸仙在那里装傻,没有从床上起来的意思,“船主的态度已经算明了,其他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可以利益置换的地方,但只要……一死,局面就会乱起来。”
家族纷争这种事情沈逸仙向来喜欢隔岸观火,他曾经做过一家人的生意,最后胜出的人才发现过程如此艰辛是因为沈逸仙向他们几个竞争者都提供了情报。现在则是不能静观其变,需要步步为营。
贺钟表现得神经大条:“不需要提前担心那些事情,有我在出不了太多问题。”
“说得倒也对,”沈逸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以前单打独斗的时间太长,稍微松懈一点都不行。”
“老头子乐得养蛊,这些年也有所积累,倒是不用太担心。至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我现在还没有去做的契机,到时候再说,现在大可放心。”贺钟把干净的衣服丢给沈逸仙,“休息好了再起来。”
沈逸仙不打算继续躺着,拉伸一下上半身就开始起来:“实际接触下来,你像是电影里最终会倒向正义阵营的那类人。”
“不会。从我为贺家杀掉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没有留余地,贺钟干脆的否认了,“而且,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原始的兽性被释放,人类世界亦是屠宰场。不受法律lun理拘束,仅随自己的心意行事。不论死者年老或者年少,不论行为是否会引起轩然大波,那都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会考虑的事情。
贺钟望向沈逸仙,他还在那里赤裸上身看向自己。沈逸仙开始笑了,是那种不露齿的,显得有些Yin郁的笑容。
像是感到十分满足,他说:“这样就好。”
随着蓬莱的航行逐渐接近尾声,船上旅客的状态也逐渐低迷。除了赌疯了一小撮人,其他旅客已经开始厌烦海上赌场的那些项目,转而来进行交际或者看海上一成不变的风景。
沈逸仙是把这些反着来的,导致他现在还没对各色赌局失去兴趣。赌狗们越发疯,沈逸仙的赢面就越大,胜率反而比以往还高。
观景的暗房不止一个,蓬莱的结构被Jing心编排过,想来是满足船主人的爱好。贺钟就在沈逸仙赌局的上方看着他狂笑,更细微的表情注意不到,贺钟却还是能无比确定,他表现得再沉迷,那双眼睛也是清明的。但对局的其他人因为失败则rou眼可见的有点失控。
“我的船上不宜见血,不方便清理,有碍观瞻,会给我的员工的身心都带来很大麻烦的。”船主姗姗来迟。
贺钟此时是没有杀意的,只是如有万一,他倒是会替沈逸仙出手。贺钟看着这位沈凤鸣的上司,想着她会不会觉得沈逸仙的表现太过奇怪,进而发现他是个不同的人。但他自己在心里把这个猜想否定掉了,船主没像他查过沈逸仙,和沈逸仙的关系也还不至于能分辨出来前后差距。
“船主说的提议我答应了。”
贺钟同时应答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船主的要求,另一个是船主上次的提议——解决掉贺燕山,然后让她分上贺家的一杯羹。
用贺家做人情,贺钟向来都是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