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生活会发生多少变化?
萧之满在心里猜测着五年前元槿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犹豫不决的样子,选择不告诉自己的原因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那时候她的Jing神状态越来越差,慢慢地开始出现连夜的噩梦,她经常被梦魇缠身,甚至于有时候独处时会出现Jing神崩塌的情况。
她家里的那些冰冻死鱼,还有那些实验室定期送过来的小白鼠,全部都是经由了元槿的手,她的妄想和崩溃的次数越来越多,家里的血腥味就越来越重。
因为不想给她无谓的希望所以选择不说,这不是一个很难理解的理由。可是对于萧之满来说,这个理由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在无形中感受到元槿对她坚持找元桦这件事的阻拦时,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像她们说的做的那样。
该遗忘吗?
可是遗忘能够填补她心里那块因为愧疚而腐烂的灵魂吗?
萧之满在凉亭里坐了一夜,直到天渐亮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她换下了礼服,化妆遮住了脸上的倦意,确认无误后出门上班,临开车前给自己雇的那个私人侦探去了一则消息。
【查一下那两年疑似小桦的孩子的血检记录,筛选其中生物基因出现γ-2分子的整理给我。】
就算小桦像她一样分化失败了,那她也要在那些分化失败沦为Beta的孩子里面找到她。
小桦当年顶着高烧不知道怎么走出游乐园的,小小的身躯消失在监控尽头,那附近有一个小公园,有人说看见一个女人抱走了一个小孩,女人神色匆忙嘴里念叨着要去医院,可是那天翻遍了华京各大医院和小诊所,都没有找到小桦的就诊记录。
她看起来很着急,抱着孩子一直哭。那位长年在那里卖红薯的老者记不起更多的细节,只记得那个女人的步伐十分焦急。
过了十来分钟那边才回复一个好的,萧之满开着车没有管它,扔在中控室里的手机自动熄了屏。
萧之满收回思绪,照常往侦探账户里转去一笔订金。
希望这次能够有所进展,她只能寄期望在当年带走小桦的那个女人身上,希望她能够善待小桦。
***
冢澄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她顺手将吵闹的源头拿过来放在耳边,低哑的声音带着疲惫,喂。
她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模糊的女人人影,她好像被簇拥在很多人中间,女人冲着她招手,木木,过来。
到妈妈这里来,木木。
姐?一道带着疑问语气的男声打断了冢澄的放空,她皱着眉睁开眼睛发现手上这个手机不是自己的。
冢澄旋即捂住话筒,俯身在悠悠转醒的沈之青耳边小声提醒,你弟。
沈之青接了过去,在冢澄起身的时候伸手去抓她,可惜她们身上都光裸着,连一丝衣角都没抓到。
冢澄没留意她眼里的转瞬即逝,帮她掖好被角后才穿上衣服戴着眼镜出了房间。
姐?姐?对面的人还在叫唤,沈之青觉得他好烦,大清早的惹人讨厌。
嗯。她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搭着额头,明亮眼眸中睡意消贻殆尽。
沈沐确认自己是在和沈之青通话,确认刚才肯定是幻听,他一大早起来看见沈之青的消息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对秦一水这个名字的熟悉感,在他翻过自己的各大交友圈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秦一水不就是前两年差点被起诉指控蓄意强jian的那个人吗?
沈沐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他记得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
姐,你问秦一水干嘛啊?虽然他不知道沈之青是怎么知道秦一水的,毕竟当时那女孩是闹到秦家去的,而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女孩是他的小学同学,而且人家还有未婚夫。
沈之青拿起冢澄昨晚放在床头的水杯润了润喉,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才说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倒也不算。沈沐吞吞吐吐,将自己知道的那点事说了出来。
沈之青听完后眉头紧锁,一个差点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人,怪不得裴优说她半身不遂还要逼良为娼。
虽然最后调查出来的秦一水没有参与那次迷jian,人是在她的派对上被带走的,也是在她的别墅里被迷jian的,所以那女孩直接闹到了秦家去。
没有参与但不代表完全无辜。或许事实的真相就只有当时在场的那些人知道,秦一水在里面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起了什么作用,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之青对这些烂事不感兴趣,但是裴优既然提到了许依依,那秦一水身上肯定有点什么信息是关于许依依的。
裴优说的那个被逼良为娼的人会是许依依的生母吗?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之青觉得荒唐但又有着巨大的说服力,对于秦一水这种失去过什么的人来说,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