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一语说破心事的孩子羞赧不已。
她窝藏在沙发抱枕里不好意思面对亲人的揶揄,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宛如一盘熟透的大虾,还是最鲜活最诱人的那一只。
难得有什么事让她表现出这般羞涩万分的样子,元母起了逗弄孩子的心思。
木木脸好红哦,是因为家里太热了吗?她故意用这样的言语来调笑自己的孩子。
元母出身优渥,嫁人后又被夫家宠爱,和丈夫情深意切,因而大家风范的性子中还有着未被泯灭的孩子气。肯定是这样的,木木要妈妈带你去洗澡吗?
小时候元桦极其黏人,对姐姐、对妈妈,但因为元槿的性格原因,她后来就只黏妈妈,十岁之前还经常和妈妈一起洗澡,和妈妈坐在同一个浴缸里泡澡。
元母专门挑她以前的那些糗事,越说越多,无数个儿时的场景在脑海里变换,元桦小朋友的脸完全被热意蒸成了红色。
妈妈!她气鼓鼓地在沙发上捶了一下,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对上妈妈看好戏的表情。
哦呀哦呀,生气了呢。
在元桦再次开口之前,元母从果盘中拾起一颗葡萄粒推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欲开口的话。
这是你爸爸托人给你们带回来的庄园葡萄,要不要妈妈帮你准备一点?
圆润饱满的葡萄在牙齿的咬合下瞬间爆开,芳香的葡萄汁水霎时在口中奔涌,牢牢地抓住了嗅觉与味觉,甘甜沁绕在口腔中。
谢谢妈妈。元桦惬意地眯弯了眼睛,嘴里囫囵着葡萄,冲元母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的父亲虽然经常在军中忙碌,但对孩子们的关心也不会忘记,时常派人帮忙带两姐妹喜欢的东西回来。
深夜从书房出来的元槿抬手揉着山根,长久对着书本课业的疲惫使她眼睛酸涩干痒,她想着去楼下医药箱找眼药水,谁知刚从楼梯上下来,见到的就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妹妹元桦歪着头倚靠在妈妈肩头,手里捧着一个小碗,里面盛放着干净透着水光的葡萄粒,元桦腮帮里圆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小声地在和元母嘟囔着什么。
唔...窝...元桦嘴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呼唤打断。
妈妈,可以帮我找一下眼药水吗?元槿一身黑色居家服,搭着长发伫立在几步之外的位置,她背着楼梯上的暖光,眼眶里显着红色和水晕。
元母起身过去关心道,小槿你怎么了?
元槿斜眼瞄一眼趴在沙发背上盯着自己的妹妹,含唇说道,没事,看书久了,眼睛有点累。
你呀,先去那边坐着。
元母起身去翻找医药箱,元槿在元桦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对上妹妹的关切眼神。
姐。元桦捏着碗边放低声音喊她。
元槿淡淡地颔首点头,小声应了一声,嗯。
半分钟后,从医药箱里找出眼药水的元母向她们走过来,小槿。
嗯?元槿回过头,一双眼眸望着母亲。
妈妈帮你弄?元母询问着她的意见。
元槿眸子微转,视线无意般扫过妹妹的身影,轻声应道,嗯,谢谢妈妈。
从元桦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将元槿脸颊边泛起的不明显粉红色收入眼底,她识趣地抱着自己的小碗和牛nai起身,妈妈,我先上去了。
说完就一溜烟地往楼上跑,连头都没回一下。
元母抚着大女儿的脸,不忘叮嘱上楼的小女儿,小心摔跤。
知道啦,妈妈。元桦一股脑钻进房间,关门时悄悄地躲在门后偷看楼下的情况,元母正专注地帮元槿滴眼药水,而元槿也少见地揪着衣角紧张。
她知道比起自己,姐姐更加辛苦。备受瞩目的同时也倍感压力,她可以藏在姐姐的光环之下,但姐姐却不能在松懈。
元桦噗的一下将自己重摔进被窝里,想到刚才在楼下时姐姐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心安理得地躲在姐姐背后享受着最快乐、无拘无束的生活,却从未听见过姐姐抱怨过。
哎......元桦把自己闷在枕头里长叹气。
她唯一能替姐姐做的无非就是像刚才一样,在姐姐需要父母长辈关心时黯然退场,给足她们独处的空间,毕竟平时自己真的独占了太久。
***
沈之青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时,意料之外的没有收到元桦的任何消息,聊天窗的内容还停留在昨晚的睡前问候上。
分开之前还依依不舍的人,这下连个消息都没有。
沈之青指尖在聊天窗输入消息的地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手机回到浴室里擦拭头发。
她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急切,被感情推着走的感觉真不好受。沈之青在心底念念道。
元桦今年才不过十五岁,不管是做什么,都还太小了。
吹完头发,沈之青从浴室出来便径直地走向书桌,放在正中央的是一本关于Jing神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