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伴是一个很暧昧的词语,用在恋人或是关系亲密的人身上刚刚好,但若是其他关系的人,或许就会增添一份约束和拘谨。
尽管元桦可以避在姐姐的光环下,安然自在地当自己的小星辰,但正式的场合下,她该遵循、恪守的礼仪也不会忘记,她年纪小不代表她不懂礼数。
因此当她得知两家大人在商讨姐姐和满满姐姐的订婚事宜时,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订婚晚宴上她想要和沈之青一起共舞。
这句话也可以划掉特定的场景。
她想要和沈之青一起共舞,如果可以的话。
电话那头的沈之青明显被她的话语惊诧到,她捻着发丝咬住下唇,心情忐忑。
沈之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辗转着身子平躺在床上,正面对着天花板白墙,一只手从腿边抬起来放置于胸口上,以此来平复胸腔里那不安稳的悸动。
她是即将分化的成年女性,身体里的信息素正在蠢蠢欲动,蛰伏于一个合适的时间,伺机而动,将她完全拉入另一种生活中。
分化所带来的变化都藏着危机,然而就是这样,人们也会在危机中孜孜不倦地砥砺前行。这是本能,是爱人的本能,是寻求灵魂伴侣的本能。
沈之青看过许多文献和书籍,自认非常了解青春时期的各项身体指标,那些文字数据都印在了她的记忆里,但现在她却找不出一条可以匹配上她现在心情的数据。
朦胧、虚幻、清晰、真实在变幻交错,心跳声砰砰的如擂鼓。
之青姐姐?元桦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沈之青平静后应答,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常有的彷徨,她对元桦的提议感到心动,但又顾及着什么,嗯。
听到沈之青的声音,元桦那边提起来的心再次回归平静,她怯怯地问道,那你会来吗?
小木。沈之青眼眸微闪,声音淡然道。
元桦心尖颤动,糯声回,嗯,之青姐姐。
她将选择摆在了元桦面前,淡淡说道,不要太期待了。
元桦的失落还没成形,又听见她说了一句。
但我会参加晚上的小派对。
正式的宴会她不适合,各路世家名流齐聚,她实在没有Jing力去应付和面对,那些关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会带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那种被窥视、惦记,带着贪婪和欲念的注视总是肆意地将她射穿,野心勃勃地将她视为捕猎的目标。
甚至在那些人眼里,她都不算独立的个体。她被明码标成陪衬的Omega,会成为Alpha的附属品的Omega。
她知道要想摆脱掉这样的困境几乎是难以登天的事情,社会观念和环境所致,病态的自负已经深入人心了。
听见她会参加晚上的派对,元桦又觉得可以了,她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重新和沈之青聊起了其他没有营养的话题。
青春就是这样,绚烂美丽,斑斓多变。
一直到困意来袭,两人都没有提挂电话的事情。
沈之青指尖缠绕着发尖,安静地听着对面的呢喃。
眼皮开始打架的人架不住身体的疲惫,就连声音都变得细碎,心里还挂念着后天的见面约会,小小声地含糊着,之,青姐姐...喜欢游乐园吗?
沈之青差点脱口而出不喜欢,但又在对面的呓语中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一起坐摩天轮可以吗?
话音刚落,呼吸声就变浅了。
她睡着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之青没有立刻将通信掐断结束,而是在无声中仔细聆听着对面的动静。
元桦的呼吸十分轻缓,几乎是以一个柔不可闻的频率在吞吐着,在这个安静到连空气波动都能感受到的夜晚,她的呼吸声回荡在沈之青的耳边。
又来了。
沈之青觉得这细密的吐息声里就像是藏着一条细长的线,线的另一端是拧在她身体的那个结,每一簌呼出来的气息都带动着那根线条在勾缠着敏感的神经,酥麻的电流沿着血ye从脚尖回流至心尖。
沈之青就在这样慌乱的悸动中逐渐入眠,直至通讯自动断开之前,她都没有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
妈妈,我准备出去了。元桦兴高采烈地在玄关上换鞋,她将准备给沈之青带的东西都放进了背上的背包里。
沈之青已经在沈家等她过去了,因此她格外着急着出门,连刚才早餐时留下的nai胡子都没来得及处理。
等下,木木。元母从餐桌上追出来,手里拿着一条Jing致的丝质绢布递给她,擦擦嘴角。
元桦弯着明眸,咧着皓齿,接过绢布在嘴角上胡乱擦了几下,声音甜甜地说道,谢谢妈妈。
她一想到今天能和沈之青单独出去玩耍,就兴奋得睡不着,早早地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直等着朝阳的晨起,饶是如此,一到出门又开始兵荒马乱了。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