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十分怕冷,这两年在异国他乡,每当到冬季的时候,楼下大厅的壁炉都整夜整夜的燃烧,基本上是整个冬天都不会熄灭,楼下的壁炉比较大,只需要少上半天,便能温暖了整个小别墅。在二楼尼采的卧室里面也有一个小一点的壁炉,在冬天也是燃烧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家里面的帮佣们过来做事的时候,才会重新添上燃料,但是就算是炉火在半夜熄灭,整个别墅也已经十分温暖,这样尼采就可以长时间安心的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不怎么下楼或者是出门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
卧室的小壁炉还是尼采来到巴西之后,丽丽知道他怕冷,特地花钱找了一群工人,给他又在卧室里面改装了一个,而且尼采的被子都是用定制的最柔软的中国的丝绸做被套,枕套,既不会弄乱尼采的细软长发,第二天好打理自己的发型,丝绸本身也亲肤保暖,四周被壁炉的热气稍微蒸腾一下,就会变得软而温热,丝滑又不冰冷,也不会在冬天产生令人讨厌的静电。
但是对于韩森来说,这样的睡眠环境就实在是太热了,而且很干燥。
韩森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日里,除了工作日比较忙,上长白班,下班还得回家照顾孩子,周末的时候一定会去锻炼身体,虽然说他不是那种一身健硕肌rou的猛男,但是韩森的身体劲瘦,脂肪含量很低,用力地时候,身上的肌rou轻微的隆起,却并不夸张,非常实用却不显得累赘。
身上的被子里面十分暖和,四周又是壁炉散发的温暖火光,韩森半夜被热醒,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侧,这些年这个习惯一直没改掉,发现自己的身侧没有人,空荡荡的,韩森先是在昏暗中茫然地睁开眼睛,随后下意识猛地坐起身来,心脏跟着跳动的快了一些。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黑暗,这几年日日夜夜半夜醒来时茫然所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宛如幼年时,夏日的午睡,一脚睡到了黄昏时分,太阳已经西沉,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声,窗帘微微遮住了昏黄的落日,韩森茫然的睁开眼睛,没有母亲的咳嗽声,也没有光明的未来,只有无限的孤寂和绝望。
房间里十分温暖,甚至有些温暖过头了,韩森睡了大半夜,现在觉得唇干舌燥,便起身下了床,尼采的卧室还连着个小厅,整个卧室和小厅都铺上了厚重的羊毛地毯,韩森赤着脚走到外面的小厅去倒水喝,却看见尼采光着脊背坐在壁炉前面,微微弯曲两条长腿,红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稍微遮住了瘦削的肩胛骨,但是仍然能看出尼采身上真的没什么脂肪,站直的时候倒还好,似乎骨rou匀称,躬身的时候,脊椎骨十分明显。
韩森捏了捏眉心,皱了皱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冷着脸训斥了尼采一句:“大半夜你不睡觉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抓紧回床上睡觉。”
说完之后,尼采侧过脸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韩森,韩森伸手有些懊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去小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沙发边上烧水的水壶打开,水壶烧水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漾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韩森沉默的坐在小厅的Yin暗处,上半身隐没在黑暗处,看不清表情,而韩森的对面,茭白的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尼采如同沐浴在一片缥缈如雾气的白纱里,他本身就常年不见天日的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如同白色的绸缎,莹莹泛着光泽。
“我觉得很冷,冷得我睡不着。”
刚才沉默的尼采突然说话,手上拿起那个银色的打火机,伸手从壁炉边上拿出一包烟,然后抽了一根,含在嘴里,虽然身上只穿了一件底裤,但是不妨碍他动作的优雅。
任何行为举止,别人做起来有可能显得粗鲁,但是到尼采身上,一定会显得十分优雅好看,就算是恨死了尼采的封白都曾经不止一次感慨,“路德蓝这男人吧……平时走路就跟国际模特走秀似的,朝哪儿一坐,哪儿立马就矜贵起来了,真是奇怪透顶了!”
“冷?”韩森无声蹙眉,“这别墅里面很暖和,路德蓝。你怎么回事?”
尼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点燃打火机,一根香烟在尼采的嘴唇里被点燃。
因为之前被韩森管得死死的,其实尼采已经好些年没抽烟了,他习惯性的微微扬起头,深深地吸一口,nai白色的雾气从尼采的嘴唇中飘散,最终在月光里氤氲开来,有些男人抽烟,一一眼就是臭屌丝,而尼采抽烟的时候,明明是个坏习惯,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个贵公子。
甚至连韩森也记得,当年在监狱里的时候,很多男人私底下都偷偷摸摸学尼采抽烟的模样——两根手指轻轻地夹着香烟,吸烟的时候,只动两片薄唇,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表情,一根烟只随心所欲的抽上几口意思意思,而不会埋头一口都不落下,任由它在指尖燃烧。
只是尼采这样就矜贵的风流公子,而绝大部分男人看起来像个脑残的傻逼。
“这几年,一直都觉得很冷,我没有跟你说过,以往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睡得着,你身上很热,你抱着我,我就能睡得好,你夜里翻个身我都要惊醒。”
尼采拿起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