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封白显然是错了,大错特错,令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洪健竟然都没有出现,一点音讯都没有,大概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硬是从冬天过到了春夏之交的时候,洪健自始至终都没再出现过,甚至什么消息都没有,一条短信都没发,一个电话都没打,一点都没有再关心封白。
封白真的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将将就就的活了三个月,浑浑噩噩,干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在外面的路边摊或者是餐馆里吃点,甚至连发型都没做,乱糟糟形象比以往糟糕太多太多了。
头发因为没有修剪一下的缘故,已经长到了肩膀下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年轻高挑的少女一样,但是和以前相比 ,感觉起来还是不行,不够Jing致,以前的封白的头发都是邀请最顶尖的设计师为自己打理的,如今自然长成的头发可定是不如之前那么有型的,最多能比较柔顺。
就这么苦逼的往前面数着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九月份接近十月份一个早上,封白像是往常一样,从乱糟糟的像是狗窝一样的床上爬了起来,身上只穿着一条底裤,伸手在自己的床上找衣服穿——前一天晚上脱下的衣服全部都还堆在他的床上。
以前他一个人住在罗马市区的时候,还是很喜欢收拾自己的房间的,一切都布置的很好看很整洁,之后和洪健同居的时候,洪健实在是太勤快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抢着做,而且他十分有条理,把封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很长一段时间,封白终于在洪健的不懈努力之下,被宠坏了,退化成了一个废物,什么都懒得做,现在一个人,就彻底的堕落了,卫生习惯再也不复以往。
封白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床边全是酒瓶和烟蒂,房间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封白伸了伸懒腰,起身落地窗拉开来,外面璀璨的日光照进了房间里,只穿着一条粉色白边底裤的封白坐在床铺对面梳妆台的前面,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梳了梳头发,把自己已经被及肩的头发梳的通顺一点,然后放下木梳,把耳钉拿起来戴到了耳朵上面。
封白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发尾,心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剪头发了,因为一直懒得去剪,现在头发长得实在是太长了,衬托着自己的这张脸,真的看起来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封白觉得有点受不了自己这样。
封白知道自己的娘,但是不能接受自己长得也娘。
性格娘不是他的错,是天生的,但是长相还是尽量像个爷们儿比较好。
这也是封白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留过长发的原因,连过耳朵的都没有,前几天封白叼着一支香烟从街道上走过去的时候,转弯口还有个小男孩指着他狂喊他漂亮姐姐呢,把封白郁闷的半死。
“嘟嘟嘟……”
突然梳妆台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是一个座机号,还是从意大利打过来的电话,封白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韩森别墅的座机,封白放下手上的梳子,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起来,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让封白觉得惧怕的声音,然后封白瞪大了眼睛,拿在手上的木梳猛地掉了下来。
“封白,立刻从巴西回来,韩森下午遭刺杀,马上就不行了。”
尼采.路德蓝无情的说出这句话,那声音没有起伏,似乎完全不像是在乎韩森生死的模样——好像韩森真的被判了死刑。
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他不信,但是从尼采的嘴里说出来,封白是相信的,尼采这个人情商很低,绝对没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幽默感。
封白心跳差一点都没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朝着门外跑去,不行,他一定要抓紧回到韩森的身边。
封白不能相信韩森出现这种情况,在封白的心中,韩森是屹立不倒的硬汉,就算是韩森受了伤,也绝对能挺过来,而不会真的发生什么生命危险。
之前韩森就在路德蓝的手上受了重伤,但是韩森还不是挺过来了?
但是,此时此刻,路德蓝对他说:“韩森,马上就不行了。”
封白觉得害怕,说不出来的恐惧,就好像一直相依为命的人,突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从此以后又会是一个人。封白连夜赶到罗马那边,一下飞机就是沈醉开车接他的,谩茫茫的夜色中,封白一眼就看见了靠在车边抽烟的沈醉。
“阿醉!我在这里!”
封白在机场里看见沈醉的时候,沈醉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颓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靠在轿车边上抽烟,黑色的发丝从额头洒落下来,看不清楚表情。
接近十月份的时候,罗马失去的市区已经很冷了,但是沈醉似乎完全都不觉得冷,领口大大的敞开,显得很萧瑟。
封白隔了很远对着沈醉挥挥手。
沈醉这才回过神来,先是片刻呆呆地看着封白,确定是来人而不是自己的幻觉,然后才转身拉开车门,示意封白坐上去。
封白走到轿车边上,对着沈醉说:
“给我一支烟。”
沈醉点点头,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