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面容肃穆的站在无垠的天地间,浑身发冷,他不是喜欢表现出情绪的人,但是非常非常的讨厌自己一个人。
说不出来的讨厌。
“韩森……韩森……”
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尼采从心底觉得疲劳,但是始终缠缠绵绵的在梦境中无法醒来。嘴里面喃喃的说着韩森的名字。
“叔叔?”
一双温暖的手掌放在了尼采和额头上,尼采舒服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抓着那人的手掌。
“叔叔?”
一大早听管家说尼采似乎不舒服,家里面所有的佣人都围在了尼采的床边,韩森第一个进门就看见尼采合衣躺在床上,身上都没有盖被子。
尼采似乎是觉得冷,额头上都是冷汗。
韩森赶忙拿被子把尼采盖起来,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伸出手臂,把尼采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地把尼采搂在自己的怀里,抬起手掌试了试尼采的额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尼采一些温暖。
“去打电话把医生叫来,快点。”
韩森转身把尼采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尼采似乎是闻见了韩森身上的味道,身子轻轻地蜷缩着,脑袋埋在韩森的怀抱里,不肯出来,身上的温度高的惊人。
韩森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脸蛋,把他喊醒,一会儿医生就要过来了。
尼采睁开眼睛,看到韩森把自己搂在怀里。尼采大概以为是做梦了,抬起手臂,紧紧的抱着韩森不撒手,脸颊靠在韩森的胸前。
“叔叔,现在还冷吗?你发烧了。”
韩森轻声说,替尼采盖好被子到他的脖颈处,温暖的手掌在尼采的后背上轻柔的抚摸。
尼采很少生病,并不是因为他身体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是那种典型的亚健康的体质,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会好久好久才能病愈。
以前在监狱的时候尼采高烧过一次,也是因为冬天洗完澡之后不吹头发导致受凉的缘故,结果他不愿意打针或者是挂水,吃药休息拖拖拉拉的花费了大概半个月才病愈。
韩森那时候也是在存步不离的照顾尼采。
尼采一生病就会发呆,而且会发呆好久好久,韩森害怕他脑袋被烧坏了,所以不时的抬手在尼采的面前晃晃,就怕他突然间脑子烧坏了。
果然,尼采听见韩森的声音,只是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韩森,和以前发呆看起来脑子就快要坏掉的样子没区别。
“韩先生!”
韩森看着尼采的时候,医生拎着药箱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医生,这么晚了,劳烦你过来一趟了。”
出于习惯性的礼貌,韩森作势要站起身来。
尼采感觉韩森要离开了,用力的抱着韩森的腰身,喃喃的喊了一声,“老公……”
尼采这一声软软的老公,站在一旁的佣人十个九个红了脸。
“不准走!”
尼采皱着眉头,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韩森的手指,神情因为病痛的痛苦中带着懊恼。
“好的,我不走。”
韩森已经习惯了,倒是不觉得丢人,多少人围观着,他也能照样抱着怀里这个男人,韩森抬手摸了摸尼采的脸颊,尼采昏昏沉沉的点点头,似乎是觉得满意了,松开了眉头。
韩森靠在床边,一只手被路德兰抓在了手掌心,像是要确认这个男人不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医生,路德兰好像生病了,你给他看看。”
见尼采似乎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又要陷入睡眠,韩森放低了声音,示意医生过来。
医生走到床边,先是摸了摸尼采的额头,感觉非常的灼热,温度高的有些异常,然后拿出体温计,使劲的甩了甩,
“尼采先生,我现在需要测量您的体温,实在是抱歉,我可能需要解开您的衣服,请您配合、谅解。”
其实都是男人无所谓脱不脱衣服,但是医生考虑到尼采刚才喊韩森老公,心想着他的男人还在这里,自己直接上手脱掉他的衣服总是有些突兀的。
韩森摆摆手,示意医生不要介意,还是为尼采看病要紧,以免拖得时间久了,再导致肺炎,或者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延误时机。
医生点点头,走上前来,抬手要解开路德兰胸前的衬衫纽扣。
医生的手刚碰到尼采的纽扣,尼采猛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前衬衫,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简直带着冰冷的杀气,和刚才闭着眼睛时有些许迷糊的模样截然不同。
“别碰我,滚开。”
尼采语气冰冷的说,眼睛里甚至带着凶狠的光芒,这种眼神让韩森恍惚的想起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尼采的模样,韩森隔着罗马监狱偌大的操场,远远看见的那个男人,那个时刻,就是这样的神情。
这种深深刻入骨髓的戾气,虽然被收敛,却始终没有消失掉。
手上还拿着水银的医生被尼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