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铃吵醒的。
楚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身体应该是他清理的,除了一些吻痕外很干净。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我看着皱巴巴一团丢在床脚的校服,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趁妈妈没醒时回家换一身再去学校。
我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着,校服被我塞进书包里了,毕竟是宾馆,总感觉穿着校服出去很不好。
下了楼,我又拐进昨晚那条小路,白天时那条小路还算亮堂,也有人经过,进去时我还算比较放心。
其实还没搬来这边时我们住的地方没有这么破,但是妈妈执意要跟着爸爸来这里,我们所有的积蓄也只够租到很小很小的一间房,甚至只有一个卧室。
当时搬过来时我还窃喜可以和妈妈住一间房,结果晚上就被她命令睡在了沙发上,那沙发又硬又旧,散发着一股霉味,尺寸也很小,我只能把自己蜷起来才能睡进去。
妈妈跟过来住在这种地方,爸爸就不愿意过来了。
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借口,爸爸早就不想来看我们了,从上个月开始就这样。
但是妈妈只以为是因为这里太破的原因,所以仇视着这个地方,但又没办法租到更好的,只每天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爸爸不来,妈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到家时,我像猫一样踮起脚尖走进去,陈旧的地板踩着会发出咯吱的声音,我尽量轻的朝客厅角落走去,那里是我放衣服的地方。
当我正翻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上时,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巨大开门声,此时的我已经脱掉了上衣,害怕被妈妈看见身上的痕迹,我赶紧胡乱的套了件衣服。
但是晚了。
家里实在太小了,所有事物都一览无余,妈妈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看清了我背后的吻痕。
她发出一声尖叫,喊着我的名字:“原初!!”
我被她那道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瑟缩着肩膀看向她。
妈妈对上我的视线,疯了般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向下扯,看到了胸膛上更为密集的吻痕。
楚枫特别爱在身上留下痕迹,又咬又啃像要将我吃了。
妈妈的脸色很苍白,此时却带上了愠怒的薄红,她死死瞪着我的身体,突然松手朝卧室走去。
我蹲下身去用双手环住自己,我知道妈妈去拿什么了,拿那根棍子。
果然,她从房里出来时手上已经握着一根棍子,她快速走到我面前,大叫:“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她颤抖着身子,叫我站起来,我乖顺的站起身。
这次她没有等我脱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挥起了棍子,密密匝匝的打在我身上。
“你这个贱种,畸形人,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她边打边骂着我,整张脸像是扭曲了一样让我不敢直视。
“你好意思吗?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你还好意思跟人上床?”
“你才多大啊,你成年了吗?尽学着勾引男人。”
她原本话里还带着对我的怒其不争,后来骂一骂的就开始胡言乱语,将我当成撒气的工具。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原崇才不来看我,都是你,都是你。”
“我打死你,你死了他就会来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疯疯癫癫的打了我近半小时,我努力护住头部站在那任她打骂,即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当听到她不假思索脱口的辱骂,我还是会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等到辱骂终于停止时,她已经丢下棍子跑了出去。
我放下抱住头的手,颤抖着双腿朝沙发旁走去,想要躺上去休息一下。
妈妈总是这样,可能人真的被逼疯了吧,近两年来总是带点神经质,每次打完我都要跑出去,有时候三两天才会回来。
我已经不想思考她会去哪里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砰砰砰……”
“砰砰……”
“原初……”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可眼皮上就像被放了千斤重的东西,让我怎么使劲也睁不开,听不清。
等彻底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竟到了医院。
我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疼的厉害,两只手臂还是在不自然的颤抖。
“咔擦”
左边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几人。
他们见我醒了,快步靠了过来。
“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彦身抢先一步靠过来扶着我的腰想让我躺下。
但他的手指触碰到背上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刺骨的疼,忍不住嘶出声。
身后的楚枫一拳砸过来,气的将他推开,“你干嘛呢,行不行啊!”
彦身回头怒视,手里拳头捏紧,一副要扑过去打人的架势。
走在最后的原岁野出声阻止他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