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兄被人杀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响彻在雁山派上空,惊起一群飞鸟,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肃沉长老的首座弟子宋祁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卧房里,死状凄惨,脖颈上留下了两个清晰的小孔,全身的血ye都已经被吸干,尸体只剩皮包骨。
闻声赶来的肃沉长老检查了尸体,眉头紧锁道:“看这伤口,怕是蛇类所为。”
“定是那卯月仙君座下的墨鳞下的毒手!”宋祁的师弟断定道,“昨天在演武场,宋师兄与那墨鳞争辩了几句,那蛇妖就骂宋师兄想找死!”
“好个蛇妖。我早就跟掌门进言不该收留妖族入门派,掌门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竟是被我料中了,那几个异类野性难驯,留着必生祸害!”
于是肃沉长老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帮弟子来到白殊华的住处兴师问罪。
白殊华刚刚被sao乱惊醒,赤红的眸子仍带着朦胧睡意,银发如练垂在颈侧,身着一袭白色寝衣显得慵懒妩媚,勾魂摄魄,就连肃沉长老蓦的看到也是一怔。
“秽乱宗门的货色。”肃沉长老鄙夷道。
“老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墨鳞刚披上外袍,挡在了白殊华身前。朔夜和萧寒雨也警惕地站起来握住了剑柄。
肃沉长老皱眉,“不愧是卯月仙君,和徒弟们大被同眠,不分彼此,何等逍遥快活。”
白殊华有些尴尬,又无从解释,站起身拱手道:“肃沉师兄一大早来我居所,就为了冷嘲热讽?”
“哼,你那些污糟事我才懒得过问,我只问你,你徒弟墨鳞为何杀我弟子宋祁?”
白殊华道:“师兄凭什么说是墨鳞杀的人?”
“尸体脖子上有蛇的齿痕,全身血ye尽数被吸干,不是他还能是谁?”
“也许是人故意陷害。墨鳞已化形百年,未曾伤过人,且昨夜他与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他担保,人不是他杀的。”
“呵,好一对师徒啊,真是礼崩乐坏,闻所未闻,还有你们两个,昨夜也跟你们师尊在一处睡?”肃沉长老指着朔夜和萧寒雨,眼里满是戏谑和鄙夷。
“师尊身体不适,我们三个都在侍疾,并非师伯想的那样。”萧寒雨正色道。
“呵呵。用不着狡辩,你们师徒的事早就传得满城风雨,雁山派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今日不除了你们这几个害群之马,我就向掌门辞去这长老之位!”肃沉说罢,拿出本命法宝,那是一朵九瓣莲,因灌注了灵力而金光闪耀。
“师兄息怒,殊华德行有亏,教徒无方,愿替徒弟受过。”白殊华屈膝跪在了肃沉脚下。
“师尊,别跟这老头子废话,他脑袋迂腐说不通的!”墨鳞怒从中来,拔出本命剑,那剑通体乌黑,剑身萦绕着黑紫色的魔气,邪气四溢,看起来极为不善。
“我今天便替掌门清理门户,斩了你这畜生!”肃沉怒斥道,话音刚落,一股Jing纯的金色灵流从九瓣莲中奔逸而出向墨鳞袭去,墨鳞在原地倏然消失,身体化作一团黑雾躲开了进攻,又重新聚拢,现身在庭院里。
时值初春,庭院里的桃花刚刚结苞,一派安宁祥和之景,然而却被肃沉的出现打破了。
一击未中的肃沉怒不可遏,追到庭院中,授意门下弟子再次向墨鳞发起进攻,朔夜和萧寒雨也随后而至,与同门缠斗起来。肃沉的本命法宝极为难缠,发出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墨鳞被扰得心烦气躁,蓦的显出了原形,化作一条一丈有余的黑色蟒蛇,直立着上半身,两眼放出金光,甚为妖异,在场的弟子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一条蛇,都惊得忘记了打斗。只见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肃沉吞入腹中,那发着金光的九瓣莲在巨蟒脖颈处闪耀了几下,继而熄灭了!
“畜生,还我师尊!!”肃沉的弟子们见师尊葬身蛇腹,顿时没了主心骨,纷纷执剑刺向巨蟒试图救出师尊。只见那巨蟒张开嘴露出森森蛇牙,吐出一片黑紫色的瘴气,弟子们顿时中毒脱力倒地,没了生机。霎那间,白殊华清雅的庭院里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尸首。
白殊华凄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长叹一口气,道:“墨鳞,你已铸成大错,枉费为师多年的教导。罢了,人妖殊途,不能强融,原是我错了,我这就带你们离开雁山派,以免再惹是生非。”
“慢着!”一个巨大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一个洁白的身影如神仙驾临云端,手挽拂尘俯视着一片狼藉的院落。云中之人正是雁山派的开创始祖──雁北仙君,如今已修为至真仙,超脱轮回之上,法力无边。
“参见掌门。”白殊华长袍铺地跪了下来。
“白殊华,本座念你一片诚心收留你,你却纵容弟子屠杀同门,本座不能再留你。你且去吧,但你的三个弟子杀人当偿命。”
“殊华教徒无方,愿替弟子领罚。”白殊华凛然道。
“我之过,为何要让师尊受罚?我敢做敢当,愿与阁下一决!”墨鳞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黑蛇,不过数百年修为,也敢妄想与我一决?”雁北仙君甩动拂尘,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