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一声饱含怒气的呼喊从不远处响起,沙利文的沉思被打断,他下意识挺直身体,将手背到身后,藏起那根无意间获得的旧发带,随即装作不紧不慢地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朝他走过来的是原本在酒吧庆祝沙利文免于流放的雌虫同伴们,沙利文的神色恍惚了一瞬,那不过是几小时前的聚会,现在回想起来却仿佛隔了很久,几乎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纽兰朝他大步迈过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你这家伙到底跑哪去了,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开又去挑事!”他的脸上带着毫不作伪的焦急神情,向来笑嘻嘻没个正经的凯文板着脸严肃地点点头,环抱双臂站在一旁,连反应迟钝的大个子lun提亚都难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之前沙利文说是去点酒,结果左等右等过了半天都没见人影,熟知沙利文秉性的纽兰当时就产生了不妙的预感,差点做好了给沙利文善后的准备。他们三个分头去找,在周边街巷找遍了也没看到沙利文的影子,正在着急上火,没想到忽然收到了沙利文的讯息,转回到酒吧门口,就看到沙利文一副悠闲的模样靠在墙上等着他们,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痛痛痛,你下手轻点!”沙利文缩着脖子,嘴里叫唤着,倒也没有真的躲开,他心里有些歉疚,这不是他第一次让朋友们担心。话说回来纽兰似乎真的生气了,下手完全没有留力,沙利文挨了几下,差点忍不住坦白他刚受过伤,让纽兰消消气……但他真的受伤了么?
沙利文神情略微怔忡,随着时间流逝,记忆里尖锐的痛楚愈发显得模糊不清,摊开手掌,光洁的皮肤毫无受伤的痕迹。他皱紧眉头,试图去回想,那一幕无数散发荧光的丝线清晰地浮现,如重重蛛网般密布室内的Jing神触丝,飘散着星星点点的微尘,他能回忆起每一处观察到的细节,但是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感却仿佛被厚重的帷幕遮挡,变得不再真实。
真假掺半的幻觉,凝练杀机的丝网是真的,但却并非针对他而设,脱离了彼时头脑发热的情境,沙利文有些迟疑地想到,或许从一开始,雄虫便没有怀抱对他的杀意,他编织出逼真的幻觉,不过是为了驱赶走这胆大包天的雌虫而已。
只是没想到沙利文会不顾生死地摘下他的面具,那一刻雄虫有没有感到些微惊讶,为沙利文的大胆,也为他毫无顾忌的放肆行径……?
沙利文脸有些红,他后知后觉地升起一丝羞赧,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纽兰正用肌rou紧绷的胳膊夹着沙利文的脖子,感觉到手下挣扎的动作忽然放缓,纳闷地瞅了瞅沙利文低垂的头,从刚才起他就没发出嗷嗷的呼痛声了,纽兰正要问,就看到他一副傻愣愣的神情,用手背贴着下巴,脸上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纽兰打了个寒噤,缓缓松开沙利文的脖子,同情地摸了摸沙利文的后脑勺,凯文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咦,这么快,怎么不继续教训他了?”
纽兰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转身迈开脚步:“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好像有点傻了,先饶过他这回吧。”
凯文笑着搡了沙利文一把,lun提亚挠挠头,也拍了下沙利文的肩膀,正要招呼沙利文一起回宿舍,就看到沙利文猛地抬起头,扑到纽兰身上,一手搂着纽兰的肩膀,勾起唇角:“亲爱的纽兰同学,有件事得找你帮忙。”
纽兰警觉地拧起眉毛:“你又想做什么?”
“别这么警惕嘛。”沙利文扬眉笑道,眉眼飞扬起不羁的神采:“之前你提过的雄虫宴会,多的那个入场券借我用下。”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纽兰面色狐疑地转过脸:“上次不还说不感兴趣么?再说那不是入场券,就是个侍者手环,你进去是要当雌虫侍从的,给那群雄虫端茶倒水,你受得了?”
“行啊,我保证这次什么出格事儿都不干。”沙利文嘴角微扬,银色虹膜闪过微亮的光:“我可是有正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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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安趴伏在柔软的床铺上,脊背如绷紧的弓弦,难以自抑地拱起。
他的手掌紧紧地抓揉着光滑的布料,虫甲随着难捱的快感乍然弹出,指尖锋锐的甲刃将床单割得破碎成一道道。
昏暗的房间响起细微的水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yin低低地逸散出喉咙,伴随稍显沉重的喘息声,交织出粘稠的情欲氛围。
一只手从他身后的Yin影中伸出,对近在咫尺的锋刃视而不见,轻柔地覆上达里安的手背。沉浸在欲望里的雌虫慢半拍反应过来,脊背微僵,猛地收起甲刃,他急切地扭过脸,红润的嘴唇微肿:“蒂恩……唔!”
话语突兀地中断,达里安难耐地喘息了一声,粉色的猫眼泛起一丝莹润的水光,他痴迷地望着身后的雄虫,胀满胸口的爱意从眼角眉梢流淌而出,不知为什么,尽管此刻身处在无尽的极乐之中,达里安面上忍不住浮现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他微微张开口,在心里默念那个占据他全部身心的名字。
金色的长发如丝绸般披垂而下,有几缕垂落在达里安光裸的身体,达里安轻轻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