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没两天,祁震时差还没倒过来,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屋里除了他以外没别人,昨晚扬言求包养的人已然不知所踪,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张纸条:
——祁先生,早上好。我去上班了,您醒了之后联系我好吗?我等您。
落款云江欲,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云江欲,名字倒是不错。还有力气上班,看来是他昨晚还不够卖力。
祁震靠在床头,不可避免回想起昨夜那场性事。
事实证明,云江欲下边那张嘴也不怎么样,太生涩了,勾引人的本事仅限于做爱之前。真提刀上阵后,夹不会夹,吸不会吸,甚至连最简单的叫床都不会。
不过,紧是真的紧,Cao开之后那滋味儿还真不赖,越干越得劲儿,昨晚压着人做了三次。这么回忆一番,祁震胯间那玩意儿又硬了。
行吧,既然他家兄弟喜欢,那就包几天玩玩儿。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祁震准备联系云江欲,谢延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震哥,终于醒了啊。”
祁震开了免提,把手机放桌上,捞起裤子边穿边说:“有事说事。”
“晚上出来喝酒啊,昨天人太多,哥几个都没能跟你喝痛快,这么久没见,都想你了。放心,这次位置我定,绝不选室外,不能再让我震哥冻着。”
祁震笑骂,“滚。”
祁震跟谢延这群人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不远不近,大多只是吃喝玩乐的酒rou朋友,因着他爸的关系,跟他相处时多多少少带着点巴结意味,唯一称得上朋友的只有谢延。
祁震应下约,在谢延即将挂电话时叫住对方。
“谢延,问你个事儿,包养小情人有什么讲究?”
祁震没这方面的经验,他大三那年就出国了,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只要看对眼了就上床,睡腻了就一拍两散,不谈情,只谈性,包养还是头一回。
电话那头传来谢延意外的声音,“哟,看来我昨天挑的人本事不小啊。”
“不是你那个。”祁震套上黑色毛衣,拿起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吊儿郎当架起一条腿,脚上套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心情不错地来回晃悠,“别歪重点,问你话呢。”
“啧,居然被截胡了。行吧,说重点,包养小情人能有什么讲究啊,会讨人欢心的话,心情好给钱给房子给资源,心情不好,随打随骂随便Cao,腻了就扔,讲究就是随你心情,毕竟花了钱。”
祁震抓到一个字眼,皱眉问:“你们还打人?”
“那哪能啊,我就这么一说,顶多床上打两下,都是情趣。震哥,我这儿有现成的包养协议,发你一份?”
祁震笑了,“你他妈业务挺熟练啊。”
“唉,架不住美人三天两头往我跟前凑啊。”
“要点脸。协议发我,挂了。”
手机传来振动时,云江欲正在吵架。
准确的说是客户单方面输出,他靠在门边挨骂,眼下的状况已经持续一刻钟了,周围还有几个好心的邻居,都在劝大妈算了,别跟一送外卖的斤斤计较。
“不好意思,”云江欲打断唾沫横飞的中年妇女,“接个电话。”
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大声嚷嚷道:“接什么电话你接电话!我要投诉,差评!什么态度啊,外卖给我打翻了还有理了,哪来的道理!”
电话久未接听,自动挂断,紧接着收到一条新短信:
——给你五分钟。
没头没尾的消息,除了祁震,云江欲想不到别人。
祁震的电话,云江欲从早上等到下午,随着时间推移,他几乎都要绝望了。心里还想着亏大了,白给人Cao一顿,还他妈一点都不爽。
云江欲的忍耐到了极限,这件事主要责任本就不在他。
方才出电梯的时候,大妈的孙子一股脑撞上来,云江欲股间疼得厉害,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根本稳不住身形,连人带外卖结结实实摔倒在地,盒子摔破,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出来,弄脏了云江欲的衣服。
云江欲头上带着头盔,他偏过头,冻人的目光穿透玻璃罩落在大妈脸上:“最后说一遍,外卖打翻了我道歉,要赔偿我认,但你说的十倍不可能。”
“凭什么听你的啊!我孙子金贵,饿坏了怎么办,说十倍就十倍,五百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也行,”云江欲指了指角落的监控,语气冷静,“我要报警,小孩儿故意伤人,作为家长要承担赔偿责任,我这腿好像动不了,医疗费加误工费,咱们比比看谁赔得多。”
“不就撞了一下么,”大妈有些慌了,“你......你别想碰瓷啊!”
“最多一百。”云江欲在拨号页面上敲了三个数字,手指悬在绿色按键上方。
“......行行行!”大妈见他要来真的,只得不服气地应下,“真是晦气。”
云江欲从兜里摸出一百块现金,大妈收下后用力甩上门,墙面似乎都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