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蛟在学校里并不受欢迎。
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看起来没钱,另一个原因是他真的没钱。同在屋檐下,顾子意总是很英俊、很体面,甚至很奢侈。但林蛟不会主动跟他要钱,一件短袖穿破了洞也不舍得丢。
他成绩一般,小时候基础没打好,林蛟自认也不是什么聪明脑袋,每晚挑灯夜战才能考进前百。他没有其他爱好,光是把课堂上的东西顾好就很累了,自然也没什么心力和其他人相处,活得像个透明人。
起初,林蛟并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多亏了当代审美,大家不那么讨厌Yin柔的男孩——起码没有谁会找他的麻烦。林蛟也不爱惹事,他对同年龄段的青少年们在想什么并不了解,但某个课间,从两排手机扬声孔里听见那些声音时,他异样的下身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
林蛟从未看过色情片,但他听过这样的声音。很久以前,顾子意曾经带着一个年轻丰满的女人回家。他似乎忘了林蛟在家——而他确实在,在一墙之隔的卧室听见那些激烈的声响,顾子意用手扇着那女人的屁股,rou体相撞、“啪啪”作响。他低声笑,骂那个女人sao货,然后木质床头磕上墙板,不断发出“咚、咚”的声音。
林蛟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回卧室,他透过门缝,看见顾子意西装革履地跪在床上,像骑马一样骑那个女人。林蛟视力很好,好到可以在他们短暂分隔的间隙里,看清顾子意从西裤里放出那根rou物。粗壮又昂扬,上翘着青筋怒张。这水淋淋的玩意猛地向上一抖,被他的手撸动几下,又没入急不可耐的两瓣rou唇。
林蛟看着这yIn糜的一幕,活像一个僧侣被拉进了ji院。他惊讶于那个女人的脸,她或许曾是漂亮的,但比刻她的脸颊看不见美丽,而是以一个颇为扭曲的姿势贴着枕头,双眼不住上翻。浓密睫毛晕成青黑,随着泪水扩散开。粉底被蹭掉,换成将死般的chao红,盘踞于苍白的脸蛋。她的嘴唇张大了,不断换着口型,好像永远合不上似的,露着那条红彤彤的管道。林蛟惊住了,这一幕如针刺般扎进他心里。他从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女人,他想起了林安,她清淡的神情和雕塑般的脸,如一丛平原上矗立的树木。他一直以为女人都是如此,可面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一颗熟透了砸进泥土里的烂桃!
很久以后,门开了。那个女人先出来,她看见了客厅里的林蛟,发出“啊呀”的惊叫。顾子意这才出来,他衣着整齐,只是发丝略显凌乱。那几根仔细抹过发胶的头发垂在额头上,浮动间带来一种瘙痒。
“小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蛟抱着一床毯子,也疑惑地回望他。顾子意哈哈一笑,对那女人说:“我儿子。”
女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顾子意还是笑,小声说:“还不快滚?”
女人的脸色变了,林蛟也是。他把双颊埋进黑暗里,眼神却止不住地去瞄那两条修长裤腿上方充满褶皱的胯部。顾子意难得对他有些歉意,说:“不好意思,爸爸打扰你休息了。”
林蛟摇了摇头,双腿绞得更紧,也绞不住shi泞腿心里不断涌出的热chao。
……在光滑的板凳上,他能感受到那个器官在一跳一跳地碰着椅面。
坐在他前座的男生最先发现端倪,这个书呆子的笔杆已经好久没动过一下了。他一下起了兴趣,回头说:“林蛟,你是不是听硬啦?”
林蛟差点把笔杆握断,愣了两秒才说:“……我没有、没有听。”
“Cao。”没人容他狡辩,三个男生站起来围住他,“看看,小处男就是敏感。”
林蛟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夹着腿。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感受着那团软rou在挤压中升起一阵快慰,他的脸颊因此渗出了红,从眼角一直连到耳朵尖。
“来,看仔细点,别到时候找不着位置。”
林蛟被迫对上那个画面——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人的两腿间是一团蚌rou。两片软乎乎的rou唇,包裹着那条幽深密道。他曾用指尖在那入口探过,滑腻腻的,贪婪地吮吸指腹。他更知道顶端那个小小的、肿胀的蒂头,拨弄几下就让他抽搐着高chao。
床上躺着的人变成了自己。林蛟看见一根阳具出现在画面边缘,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喉咙火烧一样难受。那几人还在把屏幕往他面前怼着,好像要把他塞进那条大张的Yin道。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顾子意床上那个女人。脑海中“嗡”得一声,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对方的手机打落在地。
男生捡起手机,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一样。林蛟吓呆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也因此丧失了最佳的道歉时机。
“你最好有钱赔我。”手机主人Yin恻恻地对他说。
涉及到钱,林蛟很敏感。他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咬着牙说:“……我不。”
先是交上去的作业消失不见,然后是桌膛里堆满的垃圾。东西总是在不该消失的地方消失,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林蛟从垃圾桶里捡回课本时,发现课桌上写着“还钱”两个大字。
林蛟一步步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