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人接,过了一会又打过来:“宝贝儿,怎么了?”
人的想法总是在变,等待的那45秒里,林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只是问:“你在哪?”
顾子意小声说:“医院。”
“没事。”
“你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林蛟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凌晨五点,难怪顾子意觉得他刚从噩梦中惊醒。他确实梦到顾子意死了,从十六岁开始,很多次。林蛟看向卧房,门半开着,一条幽深的缝隙。那是个隐喻吗?如果出现一把枪,扳机一定要扣响。高涧明的房门开着,是不是诱惑他走进去。
他出了门,发动车子。视频里的地点很好查,他想干什么?让他带着警察过去吗。车窗外雾气蒙蒙,林蛟穿得很少。以往都有人提醒他的,他是温室里的花。大概一个小时路程,两座城市的交界线,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shi润土地散发朽味,远处是废弃的矿山。
他很冷,呼出的气成了白雾。一把铲子不太顺手,他还是麻木地开挖了。汗水shi漉漉地沁出来,模糊了视线。林蛟把自己想成机器人,一铲一铲掘着土。沈眙,他长什么样来着?……多好的皮囊,现在都是一抔坟土,shi漉漉、滑腻腻的,或许还有蠕虫在眼眶里钻来钻去。
铲尖碰到一个质感特殊的东西。林蛟扔下它,扑过去用手扒。其实他害怕了,手指僵硬,最后一点遮掩去掉——一个塑料袋。
准确来说,是两块塑料膜,工整包成的两个包裹。一个略大些,有半人长。一个小些,但鼓鼓囊囊。残肢的念头在林蛟脑中一闪而过,但它们太干净……他颤抖着剥开较大的那个包裹,高涧明的球杆赫然躺在里面,已经折断而死了。
这是能扳倒他的东西,林蛟心里悚然一惊,又有了力量似的,飞快去拆解另一个包裹。塑料膜里是一层又一层密封袋,最后一层解开时,空气中溢出一丝香气。雪松的味道,尾调是凤仙花,他最喜欢的香水,逸散在冷空气中,星星点点地把他包围了。
一件外套,大牌,新款,没什么特别的。ru白色,毛茸茸的领子,穿上像只兔子。很暖和……很干净。
林蛟呆坐了一会,在这片冷酷的荒野中。最后他把自己沾了泥土的衬衣脱下,换上这件外套。真的很暖和,一下就热起来了,诡异的安全感将他围困,就像缠在蛛网上的鸟。
里面还有一包shi巾,高涧明习惯用的进口牌子。林蛟像排练过一样用它擦干净手,又把翻出的创口贴,按在那几个微不足道的擦伤上。
上车、打火,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回去。空气里是好闻的味道,身上也很温暖。他有点昏昏欲睡,过路口时擦了一个人的车。对方也是辆豪车,他摇下车窗,满怀歉意地一笑。那边男人说走保险?他点点头,双方握手,非常体面。那人的指腹在他手背摩挲了一下,分别时又递过来一张名片。
回到家时高涧明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林蛟进房间洗澡,出来时他还是那样,手指的角度都没有变过。林蛟看着他,那个Jing美如雕像的影子,和他梦中的另一人,终于逐渐重合了。
说实话,他和顾子意完全不是一类人。但他们又是一样的,一样有他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完美,是填补天阙的巨石,是凌驾于一切的权力。
“高涧明,”林蛟躺在他膝上,“谢谢你送我的外套。”
他低头看着他,背着光的脸颊模糊不清。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不加掩饰的表情,和他练习过千百次的善意微笑不一样,这是个十足地假笑,五官扭曲、木偶匹诺曹刚刚化身为人的样子。他放下杯子,却手抖到不小心打翻,深色的ye体漫延一地。
林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揉捏对方泛红的耳朵尖,又把手伸进他裤子里。高涧明各方面功能都正常,但每次因为摩擦带来的生理反应,都让他像弄丢了东西的小孩一样无措。林蛟的手隔着内裤在他性器上撸动,用指腹磨着顶端的一点黏ye。高涧明浑身紧绷,脸色又红又白。
“有这么怕吗?”
林蛟跨坐在他身上,张开双腿露出秘地:“帮我摸摸。”
高涧明惶恐点头,熟练地拧弄Yin蒂。两根手指被xuerou紧致包裹,抽插后到达高chao。
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似的。林蛟心想,还没完呢。事实上他说出口了,同时用柔软的bi口去含对方性器。慢慢往下坐,他发出一声喟叹,眯着眼睛自己动作起来。
“舒服吗?”
高涧明紧紧闭着嘴唇,好像张嘴就要尖叫一样。林蛟说:“我累了,你来吧。”
他躺着,感受那根坚硬的rou物在体内膨大。高涧明好像突然败下阵来,不可置信似的,汗水打shi了额发,眼神满是羞愧。他抽动起来,每次顶进去,林蛟就发出一两声甜蜜的轻哼,甚至敞开rou道最深处的小孔迎接他。
“好像我强jian你一样。”林蛟说,突然往他身下一坐,高chao的瞬间,甬道狠狠吸绞,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高涧明一抽,射在他体内,他慌忙想要离开,林蛟却不让,眯着眼享受体内一波又一波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