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岑?小岑?”
“嗯?”
“你怎么哭了?”
岑夏一愣,伸手摸了摸脸,shi的,他放下手,对工友解释:“做噩梦了。”
“这得是多可怕的噩梦啊,”工友点点头,感慨道,“平时从没有见小岑你哭过呢。”
岑溪握了握手,面上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平时也不好意思哭啊,”顿了顿他说,“杜哥,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杜哥不以为然,“哭又不是啥人的特殊权利,啥人难过了害怕了不得哭啊,男娃也能哭,”笑了一下,他又说,“不过小岑你别担心,杜哥嘴巴可严实了,指定不给你往外说。”
“谢谢杜哥,”岑夏笑了一下,“杜哥你快休息吧,我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杜哥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这人到年纪了就是睡不着,早醒了,倒是你,”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才五点过,快睡吧,离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哩。”
“谢谢杜哥,那我就继续睡了。”岑夏笑笑,拉过被子翻身躺下。
背后传来动静,杜哥也躺下了。手机屏幕慢慢熄了屏,房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只有屋外的天光透过玻璃和窗帘落进来,微微照亮房间。
岑夏躺下,但是没有闭眼。
他也睡不着。
…
“救命,十二号桌是个不会说中文的老外,我能听懂一点但是我不会说啊,谁去接待一下?”
“啊这个…我也不会,他听得懂中国话吗?”
“好像听不懂…”
“诶小岑好像会说,让他去试试?”
“行啊谁会就上啊!”
“小岑!”
岑夏钻出来,“怎么了钟姐?”
“小岑你会英语是吧,去接待一下十二桌…”钟姐安排道,“你手上的活儿跟小王交接一下…”
岑夏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接待结束,小王凑过来问岑夏,“岑夏岑夏,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他说自己刚来中国,不太会说中国话,喜欢吃土豆,想要油焖土豆,酸辣土豆丝和麻辣土豆片,还夸中国菜是最好吃的。”
“哦哦,是喜欢土豆啊,嘿嘿,我也喜欢…”小王嘿嘿笑了好几声,又说,“岑夏你好厉害啊,我刚刚看着你巴拉巴拉跟那老外说得可流利了…还好听…”
“我也觉得,小岑说洋文的声音跟我闺女听得听力一个调…不知道还以为是真的外国人哩…”工友李姐也笑着附和道。
岑夏笑了一下,还没说话,一道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哟这么厉害啊,怎么不见考个大学坐办公室,在这儿打什么工呀…”
一看,是工友何莉。
小王一听她这Yin阳怪气的话可忍不了了,冲过去质问她:“何莉你说什么呢!”
何莉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什么?说实话咯!”
小王气得瞪大了眼睛,“我看你就是酸就是羡慕,有本事你刚刚怎么不去接待?”
何莉猛一甩手,瞪她:“关你什么事!”顿了顿,她哼着看了一眼岑夏,“我说得本来就是实话,真厉害的话不去考名牌大学在这儿打工?会说两句洋话了不起,有本事别打工考大学去啊,切…装什么装…”
说完,她臭着一张脸转出去了。
小王气得不行,冲着何莉出去的地方骂了好几句“酸鸡”又转过来,“岑夏,你别理她,她就是红眼狗,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李姐也安慰他:“对啊小岑,不用听她的话,她说话一直都难听得很哩…”
岑夏掩盖掉眼里闪过的苦涩,迎着二人淡淡一笑:“没事。她说的也是实话。”
“岑夏,没关系的,没读大学就没读,不读大学咱不也活得好好的,你在我眼里就是超厉害的,懂得超多,比何莉她强一百倍,不,一千倍!”小王气势汹汹的说着,冲岑夏竖起大拇指。
李姐也说:“小王说得对,小岑,你很棒。”
岑夏笑笑:“谢谢你们了,我真没事的。”
“没事就好,那我就继续忙了。”李姐转身出去。
“我也去忙了岑夏。”小王打了声招呼也出去。
“嗯。”
岑夏笑着跟俩人打招呼,等小王也出去了,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上大学,他也想啊。
深呼吸了一口气,岑夏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跟着出去了。
还是认真工作吧。
他要赚钱生活呢。
…
“小岑,轮休哩,你打算到哪儿去玩啊?”
岑夏坐在床上收整床铺,闻言摇摇头,“不呢,没地想去。”
顿了顿,他抬眼看杜哥,“杜哥你呢,你打算怎么过呢?”
杜哥抬头开心的笑了笑,“我啊,打算带我家两个娃去XX玩哩,他俩一直想去,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