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后,宁市的气温迅速上升,阳光也不再温和,变得刺眼了许多。
宁市附中高二一班内,舒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嫌弃的将肥大的运动式校服扒拉下去。
小雪,给。
趁着大课间,林寒跑去学校超市。买了舒雪最喜欢的面包和牛nai。
舒雪趴在课桌上打盹,听到林寒的声音,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又迅速转过头,不耐烦说。
不要。都分手了,不要叫我小雪。
舒雪,我们从高一在一起到现在,都快两年了。
林寒一边将牛nai和面包放在她桌上,一边说:你不要这种开玩笑好不好!
舒雪压着怒气,长叹一息。
上辈子她也知道两人多年走来不容易,结果呢,在父母逼她联姻后,他果断拿了她爸妈的钱,和她分了手。
正当她还在拼命反抗的时候,她已经从朋友那里听说他快要结婚了。
我没开玩笑,我不喜欢你了。
上辈子在分手过后,舒雪就再也没见到林寒,也不想见到。
现在能够心平气和对他说分手,而不是赏他一巴掌,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了。
在林寒震惊的目光中,舒雪将他送的面包和牛nai送回到他的课桌上。
林寒被她厌恶的眼神和绝情的话语,刺的心尖一疼。
他忍住腹中燃烧的怒火,上前抓住舒雪的手腕,质问道:舒雪,你什么意思?
舒雪看着他抓狂的样子,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跟他在一起。
什么意思?她冷淡地说:我喜欢上别人了。
林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角慢慢变红。
直到班长走了过来,他才如梦初醒,发现班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们。
林寒瞪了瞪几个一直盯着看戏的人,然后发泄似的踹了一脚一旁的椅子。
铁椅倒地发出巨大声音,他这个动作让喧嚣的班级蓦地安静了。
班长刘秋纭惊讶地望了一眼林寒,然后小心翼翼走到舒雪身旁说。
舒雪,慕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舒雪点点头,冷冷看了一眼林寒,翻了个白眼,走出教室。
林寒踹东西老习惯了。
上辈子和她吵架,吵不过踹东西;创业失败踹东西;她告诉他,父母逼她联姻,他还是踹东西。
有时候她都怀疑林寒是不有暴力倾向。
踏进办公室门前,舒雪理了理自己校服和头发,再敲门推开走进去。
慕老师?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喊了一声。
大课间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还有五分钟上课。
办公室里现在没有什么人,除了还坐着的慕承,剩下的老师都起身准备去教室上课。
进来吧。
彼时的慕承还十分年轻英俊,以及贫穷。不是以后西装革履,城府深厚的Jing英总裁。
舒雪抬着脚缓步走了过去。
她看着慕承背影,眸底欲想再次升腾。
干净的白色长袖衬衫,让他看着清峻温润,叠着袖边露出微凸的腕骨,凭添了一分感性。
慕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廉价钢笔,夏日的阳光从窗户撒了进来,落在他的左边肩头。
舒雪看着这副画面心头一动。
慕老师,您叫我有事?
慕承从书夹里翻出一张试卷,舒雪低头一看这张数学卷子,双眉紧蹙。
这是前几天的数学月考试卷。
说实话,当初选文科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非常讨厌理科,还有数学。
虽然出国读书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但父母仍然希望她国内成绩不要荒废,至少得读到高三上学期期末。
数学的单科排名,你是我们班的最后一名。
慕承抬眸看向舒雪,她校服外套里的白色polo衫短袖,被日光照的微微发透。
胸前的三颗扣子没有按照校规扣好,而是大大方方的敞开着。
慕老师,我看见数学就头疼。舒雪一脸歉意道。
就算再头疼也要学,我看你文科和语外成绩都可以,如果就在数学上丢了分,也太吃亏了。慕承的音色有些低,但语气却令人如坐春风。
高考中文科数学是拉分项。
舒雪点点头,嗯。
但我就没那个数学天份啊。
她的语气有些埋怨,听着有点撒娇的感觉。
慕承瞥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试卷,这张跟月考试卷是一样的,你拿回去做,下周给我检查。
舒雪看着他英俊脸上认真的表情,确定慕承没再跟她开玩笑。
慕老师,我妈妈说,星期天要给我找一个数学家教,我要是再做一遍我就没时间休息了,何况这里面好多题,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