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夏的總部上司準備月底要過來視察,他這幾天忙得不著地,甚至直接在公司過夜,快要一個星期都沒見到卓優。
明日周日公司不開,他才無可奈何回家,但也是奮戰到最後一刻,看到成果差不多了才捨得走的。
回家的路上,從應對工作的投入和集中抽身,他才感覺好像所有力氣都花光了,濃濃的空虛感襲上心頭,多日睡眠不足的眼澀頭重,差點在的士上就睡了過去。
深夜的小區特別安靜,走廊的燈都昏昏沉沉,他來到家門前,掏出鑰匙,回頭看一眼對面的門口,轉頭開了卓優家的門。
她是個早睡的,這個時間早應睡沉了,屋內黑漆漆的,他不用開燈,放輕腳步來到睡房,一開門就知道她不在這裡。
卓優怕黑,睡前總會把夜燈亮著,眼前的黑暗卻深不見底。
方知夏望一眼手機裡的時間:「是出去玩了?」
失望在肩頭上百上加斤,他疲勞的Jing神更無力了,只想快點回床上躺著。
洗個澡,睡幾個小時,又要起來繼續,這種生活真的令人煩厭,他把背包扔到沙發上,徑直走往浴室,卻被房間門縫透出的一抹光吸引住。
在黑暗中的光線,再微弱仍然清晰可見,好像點亮了他心底的一處,忘記自己原來的去向打開門,淡黃色的燈光薄薄地灑在卓優身上。
她蜷縮著,對他的到來全無知覺,還搬來了自己的小熊陪睡,他被勾了魂一般,在床邊的地上坐下,跟著她深而慢的呼吸,最後嘆了口氣,伸手沿著她露出來的耳廓畫了一圈,按著厚厚的耳垂揉了揉:「我也想你。」
他過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去洗澡,回來時把她懷裡的小熊拔出來,換了自己進去。
卓優一覺醒來,延臂要去關燈,卻發現已經關上了,昨晚抱著睡的小熊被踢到床的角落,不清醒地搔搔頭。
她想再賴一會床,無奈肚子餓了,只能毅然爬起來。
一個人吃什麼呢?
她最近周末都是和方知夏黏在一起,好久沒有煩惱過這個問題。想起他,她就拎起手機,邊走邊給他發信息,但剛出到客廳,就見他盤坐在地面,腿上放著無線鍵盤,仰望電視。
她不自覺揚出笑意,腳步加快來到他身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電腦駁了電視做大屏幕,屏幕上的代碼她一點都看不懂。
卓優大概知道他公司是做互動裝置的,他跑場地的時間多,沒事都不回遠在科學園區的公司,而且他的職位比較多負責接洽和監督,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在研究代碼。
「昨晚就回來了,一來就看到有人睡得像死豬一樣。」
她不滿意地嘟起了嘴:「這麼久沒見,就知道損我,就不能哄哄我、說說情話?你都不想我嗎?」
「好好好。」他把鍵盤放到一邊,神情誇張道:「我一回來就看到有位小仙女躺在我床上,我都嚇了一跳!」
卓優被逗笑,卻只推了他一下:「噁心。」
方知夏順勢往後歪了歪,再彈回來攬住她,她抬高下巴架在他的肩上,回摟他的腰,胸膛緊貼時心跳聲代替了說話。
卓優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鼻頭一酸,搖搖頭問:「你什麼時間忙完啊?」
「這邊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商場交代安裝的事。如無意外,就只等月底去侍候老闆了。」
這次的企劃是一個在商場中心的大型投影足球場,正是上司談過來的工作,他們本地的團隊第一次這個大型的企劃,加上商場安裝設備有點困難,一波三折。
卓優摸摸他的頭,亂髮連梳理的Jing神都沒有:「我給你沖杯咖啡?」
「你會嗎?」他挑挑眉,明顯不信。
「那是什麼Jing密科學嗎?不就幾個按鍵?看了這麼多次早就會了。」她戚戚嘴角:「怕我把你老婆弄壞了?」
聞言方知夏坐直了身,直直看她:「我老婆?」
他對她瞇了瞇眼,大概是太久沒見,卓優心裡一陣悸動,乖乖等他湊過來親了一下,蜻蜓點水的,更叫人心動,他還保持著曖昧的距離,認真地望著她:「我老婆在樓下停車場。」
她下意識鼓起腮幫子,但很快癟了下去,哼地將他推開,起來往廚房去。方知夏把她的表情看到眼地,心情愉快,伸了伸懶腰,叮囑道:「先放杯子,別燙著手了。」
如方知夏所說,他的忙碌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但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比較快,接下來的半個月他要陪著上司走遍各個城市,去做各種交流和研討。
以前他都不覺得這些應酬那麼討厭,一有閒就給卓優打電話,到後來她都煩了,一接起就說:「你不是要去晚宴?打來幹嘛?」
雖然不受歡迎,他仍心情愉悅:「在看劇?」
「嗯。」她沒有按停劇集:「你那邊結束了?」
「還沒有,想不想我?」
「不想。」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