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麻药还没过,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但我知道程乘在我身边,他的alpha气息笼罩着我,很舒服,像一张柔软的棉被。
我慢慢转醒,下腹还是微微阵痛,程乘看着我,神色很复杂“要吃点东西吗?晚上都没吃饭。”
“老公,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我先出击,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
“你。”他欲言又止。“医生说你流产是因为体内两种信息素在打架,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两种信息素。”
我看出他很挣扎,其实他也害怕知道真相,事实上我撒谎其实是为了他好。
我假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你真的要听吗?”
他神色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我,我被强暴了,就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去湖那里游泳,游完泳躺在草坪上睡觉,然后有一个人压在我身上,我被他强暴了!”我一股脑地说出来,表现得非常得痛苦,好像不愿意再回忆这件事。
“怎么会......”他震惊了,愣了一下“那里只有住户才能进去,进去都要登记。”
我看他不相信我,立马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狠敲着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你不在,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我恶人先告状。
程乘看我情绪激动,立马过来拉着我的手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窈窈,对不起,我错了。”他抚摸着我的脸,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是我太多疑了。”
我知道他总是会相信我,我在他心里就是全世界最无辜的白莲花。
“我们去报案好不好,抓住那个坏人,绳之以法。”
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报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强暴我的那个人在背后压着我,我看不见他,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身上那个alpha的信息素已经洗干净了,我不说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不要再问我了,我不想再回忆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我哀求他,装出受到心理创伤的样子。
他看起来非常纠结,但还是抱起我,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很无奈“好。”
我靠着谎言隐瞒着真相,一如既往地享受着他的爱护,这件事也如烟一般,我们都没有再提起,只是那天之后,我们再没回过那间度假的小屋。
我心想,我出轨,你出轨,我们扯平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也不追究你身上那个青草味omega气味的由来。
我闭上眼,思绪在飘荡,穿过岁月的长河,降落到那个还年幼的我身上,一个幼小又孤独的背影。
我知道我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因为在我还没分化成o,还没长成漂亮的人之前,他就爱着我,他是唯一一个不因为我的性别和长相爱我的人。
在我还是初中的时候,那是我活得最艰难的日子,五官还没长开,没有美貌,而且还没分化成o,没人会因为长相而给我偏爱,也没人会因为我的性别而特意关照我。
如果只是平凡就罢了,我可以隐没在人海里,当一个普通人,但不是。
我瘦弱得像个豆芽菜,因为保姆私扣,她只愿意花一点钱来完成我的伙食,我常常饥饿得手脚发抖,面如菜色,像一根风一吹就倒的麻秆,而且我还沉默,Yin鸷,不合群。这些标签打在我的头上,就像帮我竖起一个靶子。
因此我成了被霸凌的首选,没人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骨子里天性残忍,掐死一只蚂蚁成为他们学生时代的一种乐趣,就像古罗马的斗兽场,贵族们乐衷于看人兽相斗,一个奴隶死了,不过斗兽场里的一抔土。
他们会把我住宿的被褥从楼上扔下去,我常常在回宿舍之前要到一楼的大平台去找我的被子,不然也许我今晚就要冷得瑟瑟发抖,如果那天恰巧刮了大风,我还要跑到Cao场上去捡,如果更不幸那天下雨了,Cao场上都是积水坑,我可以收获一张又shi又脏的被子。
我洗澡的时候,他们会在门外把我厕所的灯关上,我要一个人在黑暗里洗澡,为了不踩到坑里,我必须要贴着冰冷的墙壁洗澡。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
说这些不是为了说我是个多么惨的人,事实上,谁伤害我,我就会给他回以同样的伤害,甚至更甚,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我会偷偷地把舍友的牙刷拿去刷粪坑,会把他们写好的卷子藏起来,然后扔进垃圾桶,让他们在课堂上挨骂,会给他们家长写信,戳破他们的早恋,让他们被迫分手。
我不会正面攻击他们,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我长得不如他们高大,我打不过他们,我不会让他们知晓,因为我没有父母,如果要拼父母,我身后没有庇护,我只能靠我自己。
活在暗处没什么不好的,他们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输了什么。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在暗地里实行着我的报复,像泥沼里蛇,盯紧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