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既有厚雪又结了冰,卜芥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差点滑了个跟斗。幸好快跌倒时,他被一个蓝衣青年接住。天旋地转间,卜芥眼前始终有双朗月般的眼睛,月光悠悠流淌向卜芥的眉眼。
“候北,你怎么在这。”卜芥不自在地推开候北,尴尬地避开眼神,转头又见一双潋滟多情的眼眸。
“王上着我们来寻你。”那人嬉笑走来,华丽锦袍压不住自身光华,皆成其陪衬,“卜大人怎么这般狼狈?”锦袍少年笑着为其整衣正冠,卜芥只好道声谢。
三人相偕来到王的寝殿。寝殿装饰重纱,即使烈日当空,殿内也昏暗如夜。
今日大寒,好几个火炉置在殿中,营造出与门外毫不相关的温暖景象。可在首席侧躺的王,单薄身子紧紧裹着厚重的皮草,膝上再盖了一层毛毯。即使如此,他苍白的脸上仍然惨淡一片、没有血色,时不时咳一两声。
卜芥一进殿内就想近身服侍,他关切地问:“今日的药,王上可用过了?”
叔仓华挥手让他退下,卜芥只得停在原地,担心地劝道:“王上,奴婢让御医来看看,今天实在太冷,我看您……”
“今日你怎么话这么多?别说了,安静会儿。”叔仓华冷着脸打断卜芥,说完又向卜芥招手,“寡人头痛。”
卜芥还在犹豫,身体已率先听从。他轻轻走到叔仓华身边,收敛着自己呼吸蹲下身。卜芥的气息安抚了叔仓华的痛苦,他垂下眼,端详身旁这个低眉顺眼的男人。明明健壮如山,偏偏又温顺得像河边青草,任造化摆弄。
叔仓华伸手抚摸男人的后颈,热乎的触感像是能把他的手融化。
不,是我的手太冰了。叔仓华在心里想,他的眼神游弋在卜芥全身。就算融化又如何,他也要将这“热”带走,用全部的冰冷奋力将其熄灭。
叔仓华这样想着,唇边不自觉勾起一个残忍的笑,他如一弯尖尖的下弦月,在卜芥的世界放出惨淡的光,直直将其包裹,避无可避。
即便如此,卜芥仍在注视下心砰砰跳。
“今天就不陪你了,让他们陪你玩可好?”叔仓华笑眯眯的,仿佛在说什么家常话,听在卜芥耳中,却如坠冰窟。
“王……”卜芥慌张地望了望身后的两兄弟,又扑倒在叔仓华足下求饶,“王,您说过这几日都不会让奴再这样伺候,王您答应过奴的!”
他的眼神这样哀切,甚至称得上可怜,身体也尽力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都透着惊惧。叔仓华被这样的眼神刺激得生了欲望,他恨不得、恨不得……可他无法!这个讽刺的事实令他怒火大盛。
叔仓华懒得再理卜芥,他看了眼那对兄弟,拂羽立刻会意,上前拉住卜芥。见两人手相挽臂相贴,叔仓华挑挑眉,说:“拖过去。”
拂羽顿了顿,垂眸掩住眼中不忍,然后扯散卜芥发冠,抓着对方头发将其拖到地毯上。
拉扯间,卜芥腰带早就滑了下来,衣服松垮垮地挂在他不算圆润的肩头,裸露出大片毫不白皙细腻却充满rou感的胸膛。他紧实有力的大腿陷进白毯,显得格外扎眼。
他闭上眼,只当自己是个死的。这份羞辱他也受过,如今是谁、是几个都已经无所谓。
候北本来安静立在一旁,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再像个木头。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这本应该是双握剑的手,即使手掌手指生了厚茧也在所不惜。可偏偏,手的主人流落到烟花之地,于是这手便成了取悦欲望的工具。
他与拂羽在竞价初夜时被高价标走,后来无人知他们去了哪里,更不曾想象他们是进了深宫大院,成为王的奴隶。
这用途恐怕也无人能想,去服侍一个身体残缺姿色平平的男人。
候北走着神,他的手指抚摸过卜芥肩颈。其实男人身材不错,看得出武艺高强,或许曾经是如此。那皮rou线条流畅,触感也算紧致,候北的手流连于此,有些意动。
他轻轻将唇贴住卜芥的唇。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吻,没有任何挑逗。卜芥睁开眼,他的视线被清朗的少年占满,只是一瞬的走神,他张开了口,默许了对方的询问。
候北吻得更深入,却仍然和风细雨,款款而来。不知觉间,卜芥搂住了对方脖子。
拂羽总像只翠鸟,喜好收集各种闪亮的珠翠,叮叮当当带在身上。此时他褪去玉珠环佩修饰,仍不减其昳丽。
拂羽抬起卜芥的手,不点而朱的唇瓣贴住指尖,为其润shi后又送进卜芥后庭,让其自己开拓。卜芥挣扎要抽出,却被拂羽按进更深处,惹得卜芥闷哼一声。拂羽握住卜芥的手,教其自渎,又倾身吮吸卜芥胸膛,助其动情。
卜芥本来还有抗拒,却也不得不沦陷。他的眼神逐渐迷离,呼出的都是粘稠火热的气息。三人暧昧气氛比火炉还要滚烫。
拂羽见状,示意候北在前抱住卜芥,让卜芥身体得以清晰地展现出来。
他与候北不同,他看得清那个指使他们的尊贵男人真正想要什么。
卜芥的情动、放荡、脆弱都只能归一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