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韵顶着前台暧昧的眼神,拢起外套,遮住呼之欲出的胸脯,老练如她也忍不住有些难堪。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到酒店开房,自己身上还酒气扑鼻。柳灵韵回头看了一眼,霍升这个一脸性冷淡的帅哥活像被自己抓来包养的小白脸,板着张脸,盯着前台摆着的玫瑰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和霍升有家不能回,两人找了间看上去还过得去酒店凑活一晚。想着霍升刚出狱,柳灵韵自觉掏卡付钱,平时抠门如她,不会花钱住酒店,但今晚的事都是因为她,她也只能忍痛割rou一把。
酒店这个点只剩了间双人房,好歹不用和霍升挤一张床,看了眼霍升,他并无异议,柳灵韵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扯着霍升衣角把人拉着快步走向开好的房间。
霍升沉默了一路,等柳灵韵开了门,他径直走进房间。在正常的光线下,柳灵韵才看清霍升现在的模样。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伤,身上沾了不少灰尘,额头上还带着汗。霍升单论长相是有些Yin郁的,可偏偏他高大的身材和浑身气质都像开了刃的刀,透露着刚毅的英气。
现在这幅模样,正是直直往柳灵韵性癖上戳,勾起她身体本能的反应。她也知道这时候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不应该,但好久没开荤的身体控制着脑子里不断浮现过分性感的画面。
你要睡哪边?
霍升侧过身,让她先选床。柳灵韵随便指了一张床,霍升便径直坐到另一边,把沾了泥的鞋一蹬,换了酒店准备的拖鞋,往厕所去洗漱。
柳灵韵对不认识的、没什么感情的人可以sao浪无底线,可面对这个从小认识的男人却很难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的外形实在太对胃口,今晚的事又让她放下了一些对他过去的成见,那些躁动难安的欲望就很难被隐藏。
浴室的水声只持续了一会儿,霍升出来的时候浑身水汽,发梢都滴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胸膛的肌rou裸露着,隐约可见一些陈旧的疤痕。
柳灵韵舔了舔唇角,身体的反应愈发难以忍耐。虽然她很想直接把这个性感的男人压倒在身下,让他健硕的躯体扑灭折磨人的欲火,但他毕竟是她继父的儿子。
你可以去洗了。
霍升察觉了柳灵韵的目光,拉上衣领遮住露出的肌肤,一副被吃了豆腐的良家妇男模样,板着脸朝空着的床走去,准备休息。
柳灵韵被他的模样逗笑了,紧绷了半天的Jing神也彻底放松,她半靠在床头,修长白皙的一双腿随意交叠,一头长发略显凌乱,放在此时的她身上,却有种颓废的艳丽。
霍升,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么?好歹现在那也是你家了。
霍升似乎没想到她会搭话,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问了你会说?
柳灵韵想了想,那肯定是不会说的。只是她觉得,几乎等于入室抢劫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怎么也不该是这么个反应。转念一想,这个人刚从局子里出来,这种事比起他的罪名,根本不值一提,又觉得合理了。
但她就是来了兴致,偏要和这个青梅竹马好好聊聊,干脆坐起身面对着他:说不说是一回事,你好不好奇就是另一回事了。说不定,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愿意告诉你了。
霍升背对着她,但柳灵韵明显听到了一声轻笑:我好奇的话,刚才报警让条子来问不是快一点么?
柳灵韵觉得这个人在挤兑她,提起这事儿不过是为了让她安静一点,别再烦人。但她反骨硬,不怕挤兑不怕威胁,就觉得霍升的反应太有意思,起身坐到他床边去,也不管这样的姿势是否暧昧。
我相信你不会不顾青梅竹马的情谊,把我卖了的。她声音轻快,葱白的指尖戳了戳埋在被子里的男人,小时候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很乖,长大了难道会变吗?
柳灵韵心情好,对霍升的那点儿成见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难得的念起儿时的事情。她其实也没记得很多事,只记得霍升好欺负,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柳灵韵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对她献殷勤的小孩子多了去了,霍升的乖巧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现在的霍升,要是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那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被子里的男人几乎在瞬息之间捉住了她挑衅的手,她甚至没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手腕便已经被男人握在手中,力道重的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扯动手腕的惯性让她向男人倒去,本就松散的衣带滑落肩头,雪白的ru房露出了大半。
不过柳灵韵此刻没空去管走光的身体,她抬头正想骂霍升发什么神经,却撞上了一双冰冷凶狠的眼睛。
你和严青云的人混在一起了?
霍升逆着光,柳灵韵却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狠戾,那是仿佛被抢夺了猎物的猛兽的眼睛,混着他过分低沉的声音,此刻的他才符合柳灵韵最初想象中的霍升。
凶狠、Yin冷、喜怒无常。
就算现在的时机不对,柳灵韵也没办法否认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