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我被人威胁了。”跪着的男人低下了头。
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让凌飞想起了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条大狼狗——黑虎,那个大家伙一犯错也会这样乖乖坐在地上,低着脑袋。
黑虎是一条绝对忠心于主人的德国牧羊犬,对外人总是凶巴巴的,对主人却是百依百顺。小时候邻居几个混社会的哥哥总想欺负他,黑虎会吼叫着帮他拦住那些试图伤害他的那些人。
后来,每天放学之前,黑虎都会坐在院子外面等他。
春夏秋冬,没有一天落下的,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就会向他飞奔而来。
黑虎是大型犬,他的寿命很短,德国牧羊犬的平均寿命是10——12年,他出生时,黑虎已经成年了。
所以黑虎没有陪他太长时间,在他十岁那年,黑虎就坐在院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
连离开这个世界最后一段日子,黑虎都在忠诚地执行着他的任务。
眼前这个跪着的男人让凌飞想起了那只忠诚的大型犬。
“杜总,可以给我详细说说吗?你被谁威胁了?对方又是怎么威胁得到你的?”凌飞明明可以让男人站起来说话的,可他不想,他觉得,对方跪着的样子很好看。
至少比他坐在办公桌后斥责手下的模样乖巧多了。
“我……”这个总是冷着张脸的大总裁此刻却满脸惊慌,他不安地咬着唇,“你有没有听说过BDSM这个圈子?”
见面前这个漂亮的青年疑惑地摇了摇脑袋,杜峰深喘一口气,“BDSM指的是绑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是一种小众的私密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有受虐/臣服倾向的人会在网络上寻找一个可以虐待/支配他的人,以满足他的欲望。”
“我二十岁那年发现了自己这方面的性癖,可因为身份的问题,一直没敢找长期发展的主,只敢通过网络调教满足自己平时的受虐欲。”
“我以为隔了一条网线只要保证不露脸就很安全。直到半个月前,我在论坛匹配的一个主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得到了我的资料,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当他的私奴,就把我这张脸和这个癖好曝光给媒体,我没法承担这个举动造成的后果,只好答应了他。”
“他说他在外国,暂时没法回国内,只能通过网络给我定了些规矩和调教方法。也就是上个星期,我在茶水间,他惩罚我的时候,被,被你看见了。”
“他,他命令我在上班期间找你,然后让你打我一顿,把……把照片发给他。”
在一个单纯美好的年轻人面前说出他龌龊的一面,杜峰脸涨的通红,这红色在他偏小麦色的皮肤上显得十分性感。
凌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发会怎么样?”
“按照他定的规矩,如果我不遵从他的命令,在今晚八点前发给他,我被调教的照片当天晚上就会被传到网上。”说到这儿时,凌飞注意到男人的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
他真的很害怕被爆出照片。
想想也是,不管是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大总裁,还是自己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谁也接受不了那种照片被公布在网络上吧。
想解决办法也不是几个小时就能解决的,现在,他们必须控制住对方,不要激怒对方。
“杜总,你听我说,我们先按照那家伙的这个命令做下去。我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着帮您解决这件事。”
“我,可以。”杜峰猛地抬起头,眼底似乎炸开了一朵烟花。
不知怎么的,凌飞仿佛看见了男人身后,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甩来甩去。
“那,要怎么……打?”
想起那天晚上男人跪在茶水间扇自己耳光的场景。
难道要自己打他耳光?
“我,我可以站起来去拿个东西吗?”杜峰安丘昂起脑袋请求允许。
“可…当然可以。”看不见男人下跪的模样,凌飞感到一阵可惜。
一米八八的身高,健身房练出来的健壮身材,英俊的脸,三十二岁的黄金年龄,上亿的身家,全公司上下未婚女人的梦中情人。
这种优秀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跪在别人脚下当狗?
凌飞是真的想不通。
“先生,给您。”男人恭敬地双手将一把纯黑色的木尺递到了青年面前。
凌飞接过来甩了甩,木尺快速甩过,发出一阵凌厉的风声。
和小时候老师打手掌的戒尺相像,仔细看来又有大量不同。
这只黑色的尺子,明显做工细致,上面的花纹繁杂,一看就是工匠Jing心雕刻过的。
“要我打哪里?”凌飞这个纯新手发出了疑问。
总不能拿这东西打脸吧?这样打完了杜总还要不要继续在公司里处理工作了?
也不能打手掌啊,这样很像老师在惩罚没背出书来的学生,而且应该不足以应付给杜总下达任务的那个变态。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