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言分开后,季白并没有回学校。
在包厢对着江言虽然一副洒脱无谓的样子,可出了门一个人坐到车上独处时,那个虚伪的男人和江言的脸在眼前不断闪现挥之不去。
心里的焦躁愤怒失落一齐涌上来无情地袭击着他,想要把他拖向情绪的海洋,理智被欲望的chao水裹挟不断地挣扎。
认真付出两年的感情,对方却宁愿撒谎也要放弃,有一瞬间,季白觉得自己挺可悲,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倾心相对的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
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冷静,“靠”突然他右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盘,情绪得到发泄,他彻底冷静下来。
脸色依然黑沉沉的,桃花眼里是满目的冰霜,像是完全变了个人,这种情绪险些失控的感觉,他极为深恶痛绝甚至感到耻辱。
他闭了闭眼睛平复下剩余的情绪,踩上油门,驱车驶向郊外。
约上几个朋友在东港跑道上赛车,炫酷而不失专业的车技,在危险边缘来回试探的速度,众人亢奋疯狂的欢呼,季白浑身的血ye都躁动起来,车子冲过终点时因速度过快而带来的失重快感。
“呦吼!”季白痛快地吼出声,真男人就该干这个,情爱算个屁啊,他现在觉得上午为了个男人差点失控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
“季哥,厉害,雄风不减当年哪!”
“季哥牛逼!”
“季哥终于重出江湖了…”
……
甫一下车,季白便被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围了起来,年轻人的脸上皆是兴奋和敬佩,还有人满眼羡慕地看着季白身后的赛车。
“行了你们,别拍马屁了。”季白心情大好,谁不喜欢听好话呢?何况他们说的全是实话。
掏出钥匙潇洒地扔到那几个人身上,勾起嘴角“谁赢了,这辆车就送给谁。”
“季哥大气!”
“哎,别抢啊,我先拿到的,我先开。”
“李三,你会开吗?给我,小爷让你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技术!”
…
年轻人们闹作一团,季白笑了笑,离开了赛道。
“姜巍?”在自己的车旁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季白不禁出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发言的那个群,我也在,忘了?”姜巍没个正形地倚在车门上,头发被风吹起随意地落在额头上、脸颊边,他右手夹着根烟,眼睛半眯着,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颓废。
“专门来找我的?”季白在他身前停住脚步,嫌弃道“一段时间未见,怎么丧成这样?”
姜巍抬起眼皮暼了他一眼,幽幽开口“比不上你,脱胎换骨了,看起来到像个四好青年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
切,季白白了他一眼“你有话给我说?”毕竟是一起喝过酒飙过车作天作地过的兄弟,季白一眼便看出了他藏在嘴边的欲言又止。
“嗯。”姜巍声音闷闷地,神情忧郁“我准备出国了,今天是来告别的。”
“他们逼你的?还是…”
季白和姜巍在15岁时认识的,那时他们都被各自的亲人伤了心又正处叛逆期,臭味相投的二人很快便玩到一起。所以季白对姜巍的情况很了解,姜巍也同样了解季白,他们即是酒rou朋友,又是同伴。
“我不想做的事,谁又能逼我去做,我主动提的,我总不能一直被他踩在脚下啊。”姜巍笑了笑,捻灭烟头随手扔到地上。
“…”
季白并不擅长处理分别,姜巍或许也觉得有些矫情,两人一时无言。
而后季白真诚地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在国外多保重,如果…”
“行了,废话就不用说了。”姜巍有些不自在地打断,又点了根烟,“我明天的航班,就这样,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步伐却很坚定,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一直向后飘,下摆扬起,像是远行的游子不舍离开故土。
目送对方的身影直至消失,季白才转过身,开车离开。
快到学校的时候,季白无聊得暼了眼窗外,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背着双肩包站在路边。
江溪竹?
季白模糊地想起昨天杨樊好像提过一嘴,但他没有注意,他放慢车速,想着如果他在等车自己不介意捎他一程。
很快,一辆车就停在了江溪竹身边,见状季白刚想加油门,却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揽住男孩瘦小的肩膀上了车。
“??”季白有些惊讶,向前开了几十米后掉头跟上。
他离得远,江溪竹又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是那个老男人的表情他见得多了,完全是看宠儿的眼神轻蔑色气下流。
“梵尔”季白下了车,站在一家会所大门前,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揽着江溪竹的腰消失在门里。
他停住脚步,和江溪竹只是点头之交,况且并不了解事情始末,虽然惊异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