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明,黑色的神明。】
哨兵都有格外的才能,很少有哨兵是小时候开始觉醒的,大多数是进入社会才开始觉醒,然后被天眼抓到扭送进军事基地。因此绝大部分哨兵都接受过高等教育,还有部分出生卓越的贵族。苦难让哨兵们没有偏见排挤,团结而友好,除了在王那里争宠时会引发纷争,他们格外爱护同伴。哨兵们把谢逢秋拱卫上神座,之后自己选出最具管理才能的人管理自己,把努力和帝国作对这个理念贯彻到底。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帝国在最致命的军事基地被摧毁后就再也没有好受过了,一所又一所军事基地分部炸成烟花,无数哨兵被救出来。作为王的谢逢秋很少出手,因为部下的哨兵们会做到最好,完成他的一切诉求。但是这次他出来了,毕竟有战神之称的杜自蹊亲自来阻击他们。帝国高层已经被sao扰刺激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了,一怒之下把战神弄回来搞死他们,宁愿前线开拓损失巨大也得把他们这些哨兵们给灭了。不过哨兵们跑的飞快,更让帝国方大受打击的是,这次还有一个黑暗哨兵被救出来。
“你叫什么?”谢逢秋垂下长直的眼睫,暴露在哨兵们那边的侧脸冷淡至极。被询问的哨兵有着血红色的眼睛,色泽惊悚却也美丽,萦绕着无尽的暴虐与血腥,“君封。”男人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很久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了。周围的哨兵们能感受到另一个黑暗哨兵带来的压迫感,基因在逼迫他们臣服,臣服于另一个王者,但是对哨兵们来说,“王”可以有很多个,神却只能是谢逢秋。他是神明,黑色的神明。从诞生那天就被供上神坛。在暗淡无光的死寂黑暗里,他是唯一的信仰。
哨兵们险之又险地逃脱帝国军队的追捕,大半军舰被他们绕晕丢到不知道哪里,只有杜自蹊死死咬住他们漆黑的星舰,越来越近。不好搞了,谢逢秋冷淡的眼神没有波动,身边的同类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重,他偏过头看了男人一眼。同为黑暗哨兵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没有几块好rou,腿骨、脚腕扭曲的弯折,血一股一股的往下淌。君封本来今天要越“狱”的,对他来说反正都是一死,帝国方在出了1号这个乱子后,对哨兵们的管制愈加严苛,本来就不当他们是人,现下更加残虐。特别是,他还是危险的黑暗哨兵。在谢逢秋他们营救之前,君封就生生在抑制器的电击下咬断了训诫者的脖子,他伤残的很彻底,帝国很久之前就把他弄废掉,手筋腿筋全断,下肢骨骼扭曲断裂,每天都有电刑和水刑。毕竟对那些人来说,一个成年的二次觉醒的黑暗哨兵威胁程度真的太高了。
“打开舱门,”逢秋示意被举荐为禁卫军的哨兵,英俊的男人栗棕色的眼瞳紧缩,“王——”最后他还是妥协地打开门,任由王的金钱豹跟着王一起迎战。他和剩下的禁卫军们在王之后跳下去,几个Jing神体是能飞的动物的哨兵带着偏离的同伴下降,落到帝国战神的军舰,帝国军根本来不及开炮,哨兵们就已经到了他们眼前来。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将军到底在做什么,杜自蹊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具有些破裂,他自从看见谢逢秋就不对劲了。那张瓷白的脸,还有细长带着斑纹的尾巴,在他的梦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还记得两年前,被公爵儿子打包带过来的可怜兮兮的小少年,脆弱、满身伤痕,说是要送做他凯旋的礼物,Yin郁而漂亮的面孔令杜自蹊至今难忘。可是自从他拒绝了胡越岫,就再也没有见过少年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要见胡越岫也被议会官员搪塞过去,原来竟然是哨兵吗?帝国对于哨兵如何,他也听说过,不满过,抵制过,一直也在致力于取消议会政策,现在亲眼目睹那些所谓训诫基底的惨状才感到惊心,哨兵们活着就只是麻木和死寂的受刑而已。
被称为战神,为什么庇护的是这些恶心透顶的人呢?他有些无法接受。怪不得,议会一直全员抵制他参与政策编制,拒绝让他了解这些东西。杜自蹊拦下手下们准备射击的举动,“让他们离开。”很冷静的语调,谢逢秋困惑地看向这个陌生人,不懂身为敌军,为什么会是这种开局。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他现在也打不起,他后退和手下们一起后退,最后看了一眼男人冷静的黑眼睛,银灰的眼中疑惑和憎恶并存。轻身一跃跳下去,星舰里的臣民在下面接应他们。
“将军,为什么?”杜自蹊眉头一皱,带了深深的厌恶,“你觉得那些基地怎么样?”副官咬着牙说不出话了,他也觉得那些人是畜牲。
帝国议会接受有史以来最大的的考验,帝国战神方面的内乱和哨兵们的反叛。
“杜自蹊你在做什么!!!”胡宇珲议员铁青着脸的影像从光脑上弹出来,这是胡越岫的父亲。他们从来当所谓的战神是个开拓疆域的工具人罢了,层层限制,全力打压,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忠心耿耿的人背叛。而且军队居然全力支持叛将的决定。“清扫蛀虫。”这个靠着开拓星域来麻痹议会的男人仍然冷静、仍然自持,仿佛说着再自然不过的话了。
今晚注定不眠。
趁着内乱,谢逢秋和哨兵们分头行动,捣毁了余下所有训诫基地。受难的哨兵们红着眼,不想治疗,恳求带着他们一起毁了帝国。君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