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姬总对元狩的服务态度不是很满意,但秉承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Jing神,还是勉勉强强把元狩留下来了。哪里都挺好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好不春风得意,俩人都忙,但蜜里调油,状态比热恋还腻歪。
但姬黎脑子里绷着这根弦儿一直没松开,总觉得哪不对。
许勉宸述职完准备回地方,哥几个给他送行,李路三令五申让元狩务必把姬黎领出来跟他们叙一叙,元狩如实转达了李路对他的思念之前问姬黎去不去,姬黎笑骂李路就是怕他记仇,当然得去好好吓吓他。
席面没上回人多,都是正经人,加上顾及着身份,没人带些乱七八糟的来。酒过三巡好不热闹,姬黎喝的不多,话也不多,连来之前说要给李路点颜色瞧瞧的欢实劲儿都没有,元狩被李路他们缠着,一口一个你媳妇儿都不喝你再不喝家里没人了灌得起性。
许勉宸话也不多,却把席面照顾的很好,人比当年稳当得多,每个人都照顾的妥帖,主人家做派很足。目光很柔,和姬黎对上,姬黎甚至没来由的发冷。
“我敬许学长一个,以前我混账,今儿能再跟学长同桌吃饭,漂亮话我也不会说,就祝学长以后万事顺遂吧。”姬黎站起来,倒满一杯白的,冲许勉宸举杯,一口干了。
许勉宸看他,笑容还是很柔,很淡,像没被影响,又像没听见。
姬黎也没说话,再给自己倒满一杯,向许勉宸举杯。元狩看这边,其他人注意力一下被这边异样吸引过来,元狩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过去,不容置喙夺下姬黎酒杯,端起来对许勉宸。
“那时候小黎任性,我没教好,算我欠你的。”元狩一杯接一杯,喝得快又急。姬黎被元狩摁身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许勉宸站起来抢下元狩的酒杯,一把拍在桌子上,整屋一静。
算你欠我的?他许勉宸何德何能能承元狩的人情;没教好,他想问元狩,你是他爹吗被人耍成这样还没教好,他姬黎又凭什么值得元狩这么护着。一句话不说就分手,就失联,把他们日夜打磨的项目雏形扔在地上,把元狩的真心放在地上踩。而五年之后,他还是说回来就回来,还是能把元狩的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许勉宸不懂,他姬黎凭什么。
许勉宸很早就喜欢元狩,许家更传统,许勉宸作为长孙,身上背负更多,元狩外祖父低调,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身份横亘在这里,这份喜欢注定无法宣之于口,许勉宸清晰知道,也藏得很好。
变数是姬黎。元狩一直游离在京城官二代圈子之外,上学也是正常高中,跟他们不在一起。他朋友多,但走得近的人很少,直到某年某月,姬黎这个名字从他嘴里提起,以一种,莫名的口吻。从此这个名字便成了许勉宸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未曾想过,元狩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甚至为他一再妥协退让。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们。”
“这是我对象。”
元狩第一次把姬黎带来跟他们聚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许勉宸也一直扮演着好兄弟的角色。后来他们在一个大学,越走越近,许勉宸更近的,看到了姬黎。不可否认,率真直爽,敢做敢当,这样的姬黎很吸引人,也值得元狩的爱。对于自己的懦弱,许勉宸是承认的。
他不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最起码元狩不会觉得异样,至于姬黎——姬黎在一次打球之前在更衣室,就他们两个人,笑嘻嘻搂着他问,是不是喜欢元狩。许勉宸看着他,没说话。姬黎自言自语,学长这么帅谁能不喜欢呢,然后一场下来像个疯狗似的压着他打,整场砍下30分。后来没人提这事儿,许勉宸不上赌桌,更谈不上输赢。
大学四年,他、元狩、姬黎、李路一直混在一起,让许勉宸甚至误以为疯狂是平常。如果没有见过姬黎,他可能会顺从的在既定的生活轨道上,在父辈肩膀上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高。但他见到了,他一生最疯狂的决定大概就是大学毕业准备和元狩创业。
他们先姬黎一年毕业,元狩家里的产业等着他继承,他们心里都有数,只是没人提。但元狩突然跟他说,他家里没法接受姬黎,或者说没法接受他是同性恋。许勉宸沉默了,他知道,这才应该是正常的世界。元狩的决定让他觉得惊讶,却又不是很意外。大笔的财富又如何,元狩放弃的干脆,现有的股权、继承权,半点不留,洒脱又干脆。他问元狩下一步怎么走,元狩说创业吧,总不能饿死他家那个小富二代。姬黎从来不知道,元狩为他放弃的,他也不用知道。
他确实被诱惑到,也许对元狩的喜欢已经很淡,甚至没有对姬黎嫉妒的情绪。但他确实,看到了自由。他说,算我一份。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筹备项目,准备价款,跑手续,见客户,拉投资。几个众星捧月的二代,碰见一个个软钉子硬点子,磨得心力交瘁,却又斗志昂扬。
再后来,元狩失魂落魄回来,说算了,他们就散了。
现在每个人都被拨回正途,每个人都算得上“前途坦荡”。只因为一个姬黎,毫无缘由的离开。李路没心没肺,元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