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附身于我?”
阿斗被水鬼附了身也不害怕不惊恐,他是修仙之人,常能遇见这样神神鬼鬼的事情,加之他有师傅,若是师傅也解决不来,他还有法力高强的掠风,掠风根本不会把这种小水鬼放在眼里,弹指间便灰飞烟灭的事。
“……小女子本是江上舟翁的女儿,随家父于江上往来送客,不幸遇上恶人侵扰,一时不慎掉入江中……可小女子心愿未了,留恋尘世,直到遇见了您,恩公,求您帮帮小女子吧……”
阿斗本不是冷硬心肠的人,加上脑海里的女人泣不成声,楚楚可怜,便更是没法拒绝了。
“你、你先别哭,你先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正是受恶霸侵扰那日,小女子梳妆打扮好要与青梅竹马定亲,谁曾想天人永隔……现在这副玉钰,小女子想要亲自还给他。”
阿斗摊开手掌,一副玉器耳饰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圆润光滑,在月下泛起一点冷光。
见玦者,断绝前缘。
说是要帮忙,可是阿斗一时又想不起这附近江边有哪个至今未成家的男人,说不定那位竹马早就忘了她了吧。
如今女鬼在阿斗体内,毫不费力便能知道阿斗的想法,道:“小女子天生有灵感,能行占卜之术,不管这几十年占卜了多少次,他都没有与谁的红线连上,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几十年?
阿斗想到酒楼里经常出现的媒婆们,她们哪有可能让一个青壮年孤身终老。
“若是一时找不到也没关系,只要小女子能依靠恩公的rou身,把这副玉钰交到他手上,心愿便也了了。小女子愿意在江边等,一直等下去。”
说着,一阵风吹来,江面泛起涟漪,阿斗浑身一冷,抖了一抖,女鬼失去了踪影。
嚎叫的大黄狗们也停止了吼叫,天微微亮。
阿斗多出了一件心事,那便是留意找男人,往常在酒楼里来来往往的,不是三妻四妾也是家里一大一小的,一夫一妻都难找,更何况单身男人呢,女人说这几十年都一直单孤身一人,哪有这样的男人呢。
除非……是他……不!不会的!
掠风孤身一人了这么多年,身边也不乏美人姐姐,却始终没有和谁有过暧昧,哪有可能……
阿斗一边擦桌子一边左看右看,哪一个男人都不像是女鬼口中的人。
什么青年才俊,风度翩翩,温和儒雅……
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认不出来了吧。
阿斗提着水桶残食走出后门,白天练功,晚上有酒楼的工作,女鬼的事情依旧没什么进展,说不定男人早离开了这里。
给后门的流浪狗喂了饭,阿斗想,今天应该没什么应该招待的客人。
他进门,准备跟小伙计们七手八脚搬桌椅扫地,回头一看,一身白衣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
夜晚的微风吹起掠风的长发,带来丝丝凉意,一身白衣飘飘,眼眸含笑,不说话,只是看着阿斗,像极了邻家小女孩摆弄心爱布娃娃时自言自语的样子。
他每次都这样悄然的出现,好像很忙的样子,不知去做了什么,又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养得很好啊。”
掠风嘴边吹出一口白气,幻化出一根狗尾巴草,去挠狗的鼻子。
狗吃饱了趴着好好的,被他逗弄,无可奈何地跟着咬了咬,咬了空气,懒得理睬,不停用爪子揉鼻子打喷嚏。
“你知不知道什么单身的奇怪男人?”
阿斗揉揉狗的背和头。
“你问我?那糟老头子呗,我就没见过他对谁动过心。”
“师傅?”
师傅那样的臭脾气,哪有可能儒雅随和……
“你最近老是在左看右看不专心啊,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掠风把草戳到阿斗脸上,具有威胁性地眯了眯眼笑。
“我?我没有……我在帮一个姑娘,找她许久未见的青梅竹马。”阿斗看着狗尾巴草,眼睛成了斗鸡眼,如实交代。
“那个女鬼要找的人已经油尽灯枯,只剩最后一口气,你还要找?”
“在哪?”
狗尾巴草指向某个方向,掠风一挥衣袖,四周扬起风沙将两人一狗包围,烈风飞扬,衣袍狂舞,迷人的法术让阿斗目不转睛。
待风停,已经连人带狗落入一间破屋内,病榻上躺着一个暮年老人。
他便是那个女鬼要找的青梅竹马。
阿斗身上一凉,女鬼附身,掌心出现一对玉钰。
掠风皱眉,似有不满,变出个扇子,往阿斗身上一扇,扇出了个身着红嫁衣的少女。
脸上涂了重重粉黛,装扮比寻常还郑重Jing美许多。
阿斗忽然听不到少女的话了,或者说他只能看见少女的嘴在说什么,听到老人发出咿呀声,好似在交流,却不知道其内容。
少女忽然哭了,不像之前的哭哭啼啼的悲哭,多了些笑。
阿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