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几米高的城墙,轻轻一跃已翻身而上,足尖轻点,如羽毛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地。
金黄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壁,很压抑吧,这样子的宫殿,只是大的牢笼罢了,如果你想要离开,那麽我一定带你走。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
伸手摸摸额角,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错与对那麽简单,是麽?。。。
“什麽人?!”值守的侍卫对着来人警惕的呼喝。
被发现了麽?炎亚纶皱皱眉,今天的警卫变密了呢,居然连这唯一的死角也有了值守的人,哪麽
只能。。。宝蓝色的身影淡淡的一晃已不见。
“唔哼。。。”年轻的侍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冒出大片的血,银色的小刀穿透了铠甲,深深的钉入了胸口。
根本谁也不是自由的,我不是,你也不是。。。那麽,汪东城,你会等我麽?
吸了口气,宝蓝色的身影向着内室而去,轻轻的飘渺得若有似乎的歌声回荡在房间,那缕声音哪麽的轻,轻到仿佛不存在一般,心里却突然揪痛了一下,为什麽这歌声这麽的伤悲,是感受不到伤悲的伤悲,只是淡如水却让人的心狠狠的揪紧,东。。。
“哗啦”木质的窗被推开,翻身而进,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瞪大了眼。。。
若相忘,卸残妆,
谁人泪,图一醉。
藏却天涯无限恨,
轻贱了山河,
换不回,红颜已碎。
已破碎。。。已破碎。。。轻轻的呢喃重复着这一句,凝望着窗外,温柔的光似乎也贪恋着这身躯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辉光,半干的发丝未束,微风中如絮翻飞。。。
“东,你。。。”汪东城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安静宁和,甚至自己翻身进寝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都没有让他表现出惊讶,这样子仿佛一点都没有改变的汪东城,让炎亚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准备好的那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炎亚纶深深吸了口气,“东,我。。。带你走。”
“走?”汪东城看着炎亚纶,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孩子的眼神原来这麽锐利,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寝宫门口哪麽多的一等侍卫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带我走,真的能。。。走出去麽?或许吧,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
“东,你不相信我麽?”炎纶皱眉。
“是。”
“东,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特意潜伏进来的,所以。。。”还是不能撒谎,为了生存他学会了无数谎言,但只有对着汪东城,炎亚纶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而不是。。。说谎。。。真的是被那双眼睛给洗乾净了心麽?从来没有觉得谎言会有哪麽难说出口。。。
“很厉害麽?”汪东城还是没有看他,转过了头依然凝视着窗外。
“至少能保证毫发无伤的带你出去。。。离开这里。。。”特意加重了口气“离开这里”,是担心他的实力麽?还是。。。已经失去了从进到这边以後表现出来的厌恶和想要离开的欲望?
良久汪东城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窗外,闭了闭眼,还是叹气。
“啪”炎亚纶从腰际抽出一条软鞭,轻轻一甩,辫梢扫过的青花瓷瓶应声碎成了两半,切口光滑如镜,力度和准度若非用鞭的一流高手完全不可能做到,而碎成两半的青花瓷在地上轻轻一磕更是直接化为了细碎的一堆半粉末,明显在被打成两半之前,这花瓶已经是被灌注在鞭子上的内力给整个的震碎了。。。这样的实力,加上刚刚翻身进屋的诡异身法,还有那防不甚防的银刀,即使是正面对着几十顶级侍卫的包围他也不放在眼里,带一个人出宫在别人或许是不可能,但在他,却是容易的让人沮丧。炎亚纶收了鞭子,看着汪东城的背影,他还是没有回头,他到底在想什麽?
“东,我杀了陈彦周,我放弃了任务,我想。。。带你走。”炎亚纶咬着唇,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难道汪东城真的不想离开了麽?
“杀他,是。。。因为我麽?”汪东城终於转过头,看着炎亚纶。
“是。”
“又何必。。。”汪东城眸子里温和柔软的眼神像是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嘴角边的浅笑却苦涩到难耐,“出去。不过是个大一点的笼子罢了。”
“东,跟我走。。。”那幽幽的叹息仿佛重锤敲打在炎亚纶的心上,他连背影都散发着悲伤啊。
。。
“亚纶。”腰被从後面抱住了,炎亚纶抱的那麽用力那麽紧,甚至连脸也贴到了他的背上,微微颤抖的身体似乎是怕他消失了一般。。。
“东,就算是大一点的笼子,你就不想去试试看麽?”
试试看,生活,试试看忘记,试试看麽?汪东城的心里有那麽一瞬间的动摇,视线转到了窗外,却浑身一凛。
“不,不想。”摇了摇头,汪东城闭上眼,“你快走吧,他。。。要回来了。”
“东!”炎亚纶错愕的看着汪东城,明明已经要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