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固执得令人发笑,”贺玄离开前留下这一句,“现在摆出这副清高样,当初何必做......”
许沁抱着女儿,在客厅来回转悠,澜澜静静地依偎在爸爸的肩膀上,或许敏感的她也察觉到许沁的异常,只是安静地将脸贴紧爸爸的脖子。
柔软的皮肤带着淡淡的nai香,幼儿较高的体温给他添上几分暖意,许沁几乎不自制地吻吻女儿微卷的头发,嗅她身上的暖香。真是不可思议,以前的他面对贺玄就足要耗费许多Jing力,而现在只是这样一个手臂长的小家伙,就足以让他生出无限勇气去面对alpha。
“澜澜,”许沁轻轻地唤着女儿的名字。
“嗯?”
有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的小姑娘,听见她的名字,抬起头看他。
“爸爸好爱你。”
“澜澜也爱你。”
“小东西。”
许沁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头,笑着亲她,
这个小小的生命是他这片荒寂土地上再次开出的花,过去的每一个深夜,他都凭借着这股暖意挨过岁寒。孩子依赖父母,父母又何尝不依赖他们呢?
许沁无意再去追究生气,他只要有澜澜就够了。
“怎么样了?”
柳妈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贺乾英生疑。
柳妈也不敢再犹豫,只好交待,“费尔南多少爷过来了。”
“嗯?”
贺乾英把茶杯放下来,朝女佣招招手,示意她换了红茶来。
“就说贺玄不在,让他来找我。”
“是。”
柳妈心里难免为未来的少夫人捏了把汗,毕竟费尔南多那个活泼娇蛮的性子对上老爷可是吃大亏,老爷可不是少爷那般面冷心热,是真正的阎王脾气。
“贺伯伯!”
费尔南多与贺乾英见面的机会不多,贺乾英身处要职,就连自己的亲儿子也未必能天天碰面。
贺乾英笑得和蔼,朝他摆手,“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叫伯伯吗?”
费尔南多愣了一下,心里暗想老狐狸,明知道自己儿子惹出什么事情,还在这里跟他打机锋,“您说得是,不过我还是老实一些,哈哈。”
“过来是找贺玄吗?”
贺乾英呡了一小口茶,白玉杯子里澄碧的茶汤像是汪着的一块绿玉,悠悠升起几丝白雾,贺乾英瞥眼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太自在的费尔南多,慢慢吹开舒展开的叶片,叶片晃荡着打转像是一叶扁舟。
假模假样。
费尔南多不知道贺玄还有多久回来,实在受不了就这么枯坐,沉默逼得他像是身上爬满蚂蚁。
“你还有多久回来?”
费尔南多将手藏在桌子底下,拼命地call贺玄,只是他一直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
“快来救我!”
费尔南多一边偷看老神在在的贺乾英,一边发消息,就指望谁给他打个电话有借口赶紧跑路,至于他找贺玄的目的,那已经不重要了。谁家alpha没有破事,贺玄已经算是专情的了,他来也不过就是问一句,求个心安罢了。
“嘟,嘟,嘟。”
费尔南多看着季时清发来的语音,几乎感激涕零,总算是找着机会脱身。
“贺伯伯,我还有事,贺玄不在,我就先走了。”
费尔南多忙不迭地站起身,贺乾英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咳了一下,喊住了他。
“等等。”
费尔南多不甘心地坐下,勉强挤出笑脸问他,“贺伯伯,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来的意思,我也猜到了。”贺乾英把茶盖合上,不咸不淡地继续。“毕竟是贺家的血脉,你要多担待些。”
直到出门,费尔南多还在为那句“多担待”发懵,担待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滴。”
贺玄按了一下喇叭,惊醒了沉思的费尔南多,“怎么来了?”
“上来,送你回家。”
费尔南多给司机发了消息,拉开贺玄的车门,“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不理我?”
贺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从解释起,只得敷衍他,“私事。”
“私事?”费尔南多狐疑地看着他,约莫是猜出什么,冷笑道,“我们都快结婚了,还有什么私事是得瞒着我的?”
“该不会是视频的事情吧。”
贺玄也不想跟他纠缠这些,只得点头,“嗯。”
“处理得怎么样了?”
“不太好。”
费尔南多喜欢贺玄,一直对他的前任们很感兴趣,只是大家都对那个许沁讳莫至深,越发显得他特殊,不同寻常,费尔南多不怕别的,最怕特殊。
郁兰洲觉得他矫情虚荣,看不惯他缠着贺玄不放,又有意无意地给季时清一点希望。可是alpha哪里能理解他的辛苦呢,如果不是自己的家世,如果不是季时清的存在激起贺玄的胜负欲,这个贺家少夫人的位置未必轮得到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