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从贺玄那里问来费尔南多的住址,出于alpha的绅士礼仪,贺玄并不予探究,他相信许沁是个举止有数的人,不至于出什么新人欢笑旧人垂泪的闹剧。
“叮咚。”
门铃响的时候,费尔南多正在封箱,他从没有做过这种事,因而把胶带粘得歪歪扭扭的,正恼火着呢,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跑来触他的霉头。
费尔南多把胶带一砸,擦了擦手上黏着的不干胶,握着门把一拉,不耐烦地叫道,“谁呀......”
是许沁!
这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主演们换了角色,费尔南多皱着眉头,不明白他的来意,炫耀,示威,还是虚情假意的关心?
总不能让他呆在门外,不让人进门,那样倒显得他小气了。
“进来吧,”费尔南多将沙发上的纸箱子抱走,“家里乱着,你随便坐吧。”
没有茶水,没有点心,只有乱糟糟的纸箱堆在地上,费尔南多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感到难堪,对比于许沁的淡定从容,费尔南多之前的挑剔不满,都让现在的他分外落魄。
费尔南多带着怨气狠狠地撕开胶带,又按紧纸箱上的两片纸盖,对准黏上去,可用力过猛反而把纸箱按瘪了。
“妈的!”
费尔南多踢了纸箱一脚,自己眼泪也疼出来了。
“我帮你吧。”
许沁看着他一个人话也不说,在一旁拿只想出气。
“不用你假好心!”
费尔南多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讲话,但是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我不是假好心,只是看不惯你糟蹋东西。”
再面对费尔南多,许沁已经没有当初破坏别人婚姻的愧怍了,他知道自己,费尔南多都是受害者。
费尔南多看着他熟练地从胶带上找到裂口,不紧不慢地扯出一长条,将两边合紧,再用手一抹,胶带紧紧地贴在上面,一个气泡也瞧不着,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纸箱捆了个结实。
费尔南多不好意思,干巴巴地小声道了声谢。
许沁摆手示意不必,“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个人。”
费尔南多奇了怪,许沁跟他不过是几面的交情,什么人要来问自己,直接问贺玄不是更快吗?
“我想问季时清跟你什么关系?”
费尔南多警惕地看了许沁一眼,他就知道这家伙没好心,果不其然!
“你什么意思!”
费尔南多板起脸,他是落魄了,但不代表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他!
“看你的反应,我大概知道了。”
费尔南多更急了,连忙反驳,“你知道什么了!”
许沁一脸无措,他转头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的费尔南多,一头雾水。
费尔南多跌坐到沙发上,推了许沁一下,“坐过去点!”
他闷着声问许沁,“那你问他是什么意思嘛?”
“你知道是谁把我的事情说出来的吗?”
费尔南多摇头,他一直也没有搞清楚这件事,他甚至连追究都没有,莫名其妙地得知贺玄有个私生女,又稀里糊涂地被半逼着去找了许沁,至于这件事是谁捅出来的,他一无所知。
“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这跟季时清和我的关系又有什么关系?”
费尔南多垂头丧气地反驳,知道了又如何,事情已经如此了,“你都要嫁给贺玄,还不满意吗?”
许沁嗤笑了一声,“我想你是不会知道我是怎么答应的。”
费尔南多觉得他这话说得诡异,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看许沁苦笑的脸,他也泛起一丝同情。
“季时清追过我。”
“但我拒绝了他,不过为了贺玄,我也一直吊着他。”
费尔南多讲出这些话时,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呈现给“竞争对手”,他咬着下嘴唇,“说起来挺对不起他的,我……”
我真是个烂人。
许沁不讲话低着头在想什么。
他心里也一定看不起自己,他肯定烦死自己这种仗着出身优越,总是一事无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矫揉造作的Omega了!费尔南多自暴自弃地数起自己的缺点。
“是季时清干的。”
“什么?”
费尔南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许沁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费尔南多想到点不好意思的事情,犹豫地问他,“为我?”
许沁的脸上既露出点嘲讽,又显出慈悲来,他只问了一句,“你觉得是吗?”
费尔南多明白他的意思了,为了他就不会把事情捅大了,就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季时清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那点自尊心。
费尔南多的头耷拉得霜后的茄子一般,他苦笑地说,“你怎么不笑我啊?”
“没什么好笑的,”许沁闭上眼睛,幽幽地叹气,“毕竟我也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