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即将起飞,妆容Jing致的空姐带着标准的笑容告知乘客需要将手机关机,
裴喜不甚手滑了下,眼睁睁看着手机砸在谭宋腿上,落在一个如果她直接去拿会显得十分越矩的部位上。
好在对方不以为然,淡定地拿起手机递还给她,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通知,手机屏幕此刻略微偏向谭宋的方向,都不需要刻意窥视,就能看到信息内容。
「最近还好吗?」
发件人是两人的老熟人了。
裴喜的前夫,谭宋的发小。
碍于这么一个尴尬的关系,裴喜咳了声后,迅速直接地把手机关掉。
不回吗?谭宋忽然启声。
裴喜短暂恍惚后,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下意识说了句,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后,裴喜警觉自己这句话在谭宋面前有多么不合适,虽说自己和叶烁的婚姻里她是受害者,但谭宋毕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抛开这两点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他面前这位现在也是自己的老板。
一个小员工在老板面前说他兄弟是个死人,实在是太嚣张。
就在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足以粉饰这个窘态的方法之时,谭宋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轻轻说了句,确实。
裴喜有空耳的毛病,但对方那堪比主持人一般清晰的咬字,让她百分百肯定,他是对她刚刚那句出言不逊的话表示认同。
这似乎也是她离婚后,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对于叶烁,也就是她那个前夫的态度。
以裴喜对谭宋知之甚少的了解,实在是堪比阿三上厕所开始用手纸般令人难以置信。
见谭宋的目光又目不转睛重归在手中的pad上,裴喜悻悻一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裴喜重归职场满打满算也就六个月,她结婚前的工作经验也仅限于陪叶烁创业的那一年,结婚后除了偶尔给加班的叶烁送送点心,商务区几乎是没来过,这样的她说是职场菜鸟也不为过。
所以当她的顶头boss,也就是谭宋说出那句准备一下,周五陪我出差。时,裴喜脑袋里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是我陪你出差,李秘书呢?
李秘书算是裴喜的上司,裴喜的职位更准确一些形容的话就是秘书的助理。
她一个小菜鸟,何德何能能陪老板出差啊!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过脑地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她说出这话后,隔着一道实木的办公门她都能感受到办公室里散发出的森然冷气,电话里的人声音也像被冻住的变形金刚一样,机械冷酷地说,李秘书家的狗要生了,她需要陪产。
随后,入耳的滴滴的忙音提醒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
裴喜泪目了,现在的资本家还真是体恤下属,胸怀善意哈。
当然,这个不过是谭宋随口捏造的,因为裴喜再三和李秘书确认了下,她家的狗是只公狗,并且早在一岁时就实行了阉割礼。
裴喜和谭宋的关系公司里没人知道,李秘书理所当然的误以为裴喜只是单纯害怕和领导一同出差,于是她对忧心忡忡的裴喜微微一笑,安慰她,你要相信咱们谭总的能力,他既然决定带你出差,你只要负责在他身边,当一个招财进宝的吉祥物就行。
裴喜再次泪目,不能因为我名字带个喜,就封建迷信吧,毛主席都说过封建迷信信不得......
最后的最后,裴喜还是当了这个吉祥物。
因为是临时出差,裴喜并不知道自己身兼什么责任与角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谭宋出于资本家的奢侈,给她订的机票也是头等舱,免去了裴喜怕坐不习惯经济舱的担忧。
她这人对文字不太敏感,飞机经过起飞阶段飞稳后,看着杂志的裴喜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她迷糊间意识到身上多了一层温暖的布料,她想可能是哪位服务贴心的空姐给她披了毛毯。
一只修长的手将她的头轻轻摆成舒服的姿势,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如围墙一样包裹着她,香味像烟一样缭绕分散,很快,她便沉沉睡去。
睡的格外安心。